“乾杯!”
唐棠不是憋不住話的人,卻仍然感覺有許多話語,許多情緒,在心中回蕩,有些不吐不快。
如果是在幾年前,她剛剛參加工作那會,她一定會纏著周平安,打破砂鍋問到底,問一問到底周平安是怎麼做到的這一切。
明明已經即將大敗虧輸的局麵,被他一手扭轉。
無聲無息中,就解決了許多事情。
事情看著就像是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與其抽絲剝繭,見招拆招,還不如找到事情的根源,直接解決。
解決不了事情本事,就解決製造事端的人。
“你終於出師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想到大半年前,周平安剛剛畢業,前來參加工作的生澀。
那時他還小心翼翼的奉承著職場的老前輩,生怕工作出了錯漏。
每天第一個走進辦公室,會幫著小琴打掃衛生,還會給自己和吳示等人倒上茶水。
臉上笑嗬嗬的,就是一個陽光大男孩。
‘到底是什麼時候起,他的臉上漸漸的就少了許多笑容,多了一些沉穩,甚至是威嚴?’
‘現在,就算是吳示他們,見著師弟也是微微有些忐忑,不敢再隨意開著玩笑。’
並不是因為周平安升了職,當了官,而是他本身就有著足以讓人敬畏的東西。
事實上,周平安升為三組組長,職銜提升為督察,薪俸漲到一萬八的事情,整個三組小四十人,竟然沒有一人感覺到有什麼不妥。
這並不是表麵遵從,陽奉陰違。而是真的認可,就算是背地裡,都沒人說他什麼怪話。
據唐棠了解,這種情況,在職場之中,無論是哪一個行業,都很難出現。
要知道,就算自己當初升任三組組長的時候,還有著不少人背地裡嘀咕著,說自己是憑借著深厚的背景,走後門上位的。
更多些人,還會說自己傍上了哪位,得到支持,因此,才會年紀輕輕,就走過彆人十年二十年走過的路。
想到過往種種。
唐棠隻覺歲月如梭,很是生出一種自己已經老了的錯覺。
‘呸呸!姑奶奶才不老呢,我才二十五歲。’
與周平安碰了一下杯,飲了一口絲滑如綢緞般的紅酒,唐棠臉上就掛起一絲紅暈,倒不是害羞,而是興奮。
“你猜,我給你帶來了什麼東西?”
唐棠高興的說道。
“那種很厲害的槍?師姐你又弄到一柄送給我嗎?”
周平安瞄了瞄唐棠放在椅子上橙黃色提包,不確定道。
“再猜……”
唐棠一時愣住,心想,師弟是想要一把“掌中雷”嗎?下次是得給他討要一柄,據書上說,男人喜歡什麼東西,嘴上說著不要,心裡其實是很想要的。
“那是要送我一塊手表?”
周平安不確定的又問。
師姐每次想送自己東西的時候,總是掩飾不住情緒,不用精神感應,其實也猜得到。
但他卻並不願意把精神感應這種窺人陰私的技能,用在身邊比較親近的朋友身上,這是一種奇怪的堅持。
但周平安卻一直很堅持。
他一向認為。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很對,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尤其是要真誠。
去世的老爹雖然並沒有教給自己很有用的一些東西,其實也教了很多有用的東西。
用平日裡的身體力行,為自己做下了許多表率。
“你好笨呀。”
唐棠自己先忍不住了,咯咯笑著,從提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搜查令啊,這一次,就算是那隻老鼠躲到洞子裡,也能把他給挖出來。”
三年前的往事。
不但是周平安的一塊心病。
也是唐棠的。
當時,她看著組長帶領二十多個組員前去支援。
也看到了他們被抬回來的屍體。
其中,有一些甚至與自己關係很不錯,在剛剛工作時,還幫過不少忙。
那一天過去,熟悉的,不熟悉的一些麵孔,就再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足足花了一個多月時間。
唐棠都沒有驅散心中的陰影。
她甚至會懷疑,自己選擇這條職業道路,是不是選錯了?
幕後的黑手,是毒蛇會,也不是毒蛇會。
現在,基本上就明白,毒蛇會的勢力,其實根本算不得什麼。
之所以一直存在,是因為,他們其實是某些人伸出來的爪牙。
是擺在明麵上的東西。
但就算這種明麵上的爪牙,自己也奈何不得,簡直是對不起身上的這身衣服。
更彆提背後的黑手。
現在有了機會,她不想放過。
“你真的辦到了,師姐你真牛……”
周平安滿臉“驚喜”。
裝著十分意外的模樣。
一把搶過搜查令,細細看去。
果然是進入城南實驗室的憑證,嚴查其是否存在非法基因改造的簽令。
後麵還有著政務辦和警安署的簽字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