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安此人,在文山案爆發之前,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普通新晉警安。
他最讓人值得稱道的,不是什麼辦案能力,也不是他那清秀帥氣的相貌,而是抱中了大腿,與他的上司唐督察不清不楚。”
“當然,這並不是什麼壞事……
身為一個根基淺薄,沒什麼能力的普通警安,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得到上司歡心,其實也是一條青雲之路。”
“從這事之中,烏鴉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此人智商情商,都很高?”烏鴉不確定的問道。
他看到周平安緩緩靠近,越來越近了,心下微覺不耐,卻又隻能沉下心來,聽喜鵲慢慢分析。
以往的許多次任務,喜鵲的判斷從來不會出錯。
事前看起來十分艱難的任務,在她的眼裡,總會出現絕佳的切入口,明明會是一場大戰,最後會讓她設計成為一場鬨劇。
目標死得不明不白。
暗網之中,“烏鴉”名氣很大,都排到了第二十名之高。
“喜鵲”卻是默默無聞,在殺手同行眼裡,甚至沒有這個人。
由此可見。
“喜鵲”的心計,到底有多麼厲害。
配合上自己的絕殺手段,更是無往不利。
有時候,他總會有一種錯覺,認為這天下沒有不能殺的人。
此時,他就特彆好奇。
“喜鵲”到底發現了周平安的什麼弱點?
突然就變得信心十足。
“很明顯,此人寡人有疾……”
“什麼?”
“他很懂得女人心思,以天鷹聯盟那邊的話來說,他是個紳士……”
“你是說,他好色,很會憐香惜玉,是了,身邊的女人有點多。就連迎戰殺手,也帶著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簡直是不知所謂。”
烏鴉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
具體是什麼東西,他又沒想得通透。
“直說吧,要怎麼做?他已經很近了。”
烏鴉聲音微微焦切。
目光再沒有看向周平安的方向,但卻以各種手段,比如手中的小小鏡片,窗戶折射影像,隨時關注著周平安的行進速度。
喜鵲輕笑道:“烏鴉,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第三次任務,刺殺那頭毛熊的時候,當時是怎麼配合的?”
“你要親自動手?”
烏鴉終於明白了喜鵲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說,周平安是以身為餌,大搖大擺的行走在東江城裡,挑戰所有混進來的殺手。
那麼,喜鵲同樣就是以自身為餌,在對方最為忽視的方麵,給予致命一擊。
喜鵲輕聲道:“沒錯,也不用擔心我有什麼危險。如果是你,看到我手中並沒有拿著武器靠近,會不會第一時間下殺手?”
“不會。”
“他也不會。”喜鵲信心滿滿。
“不過,以他的身法速度,就算中招,也可能帶傷逃開一段距離,這時候,需要補刀的話,就全靠你……”
“那就,動手吧。”
兩人一貫以來的戰鬥模式,就是見機行事,隨時定策。
每一次任務過後再行複盤。
烏鴉總會感覺十分驚奇。
他心中的一些不安,悄悄散去。
這一次,他決定,仍然相信喜鵲。
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就搏這一次了。
喜鵲左手手腕挎著精致淡紫色包包,身形輕快,雙目低垂著往前走去。
眼尖的人,能看得出,這位長相嬌俏甜美的女孩,上半身遵循著某種節奏輕輕律動。
腳下,似乎還踩著鼓點。
‘這顯然是個發燒友。’
隻要看到她左耳之中的耳機,就能明白她此時,已經有大半心思,沉浸在美好音樂之中。
不過,這位音樂發燒友,顯然沒有注意到,街道上麵,其實並不一直是平整如同鏡麵。
前方不遠處,就有一個小小斜坡。
她那穿著潔白高跟鞋的小腳,並沒有抬得很高。
“唉呀!”
離著周平安還有七八米遠,白裙女子腳下高跟勾到了斜坡,腳下幾個踉蹌,手臂亂舞著,就要跌倒在地。
這並不是假的。
她是真的跌落地麵,不但摔得高跟鞋都踢到了一旁。
連手中的淡紫色包包,也沒抓穩,脫離揮舞的手臂甩向前方五米處。
紫色小包還在天空飛行。
白裙女子已經摔得痛叫出聲,膝蓋著地的同時,手肘也重重磕在地上。
讓人一看,就覺得很痛。
卻完全沒人見到,隨著她手肘磕在地上的同時,她的身體已經緊緊伏低,貼在地麵之上,擋在身前的小臂處“繃”的一聲,彈出一麵高達二十厘米的長盾。
堪堪把她護在後邊。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周平安歎了一口氣。
這一刻,他當然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麵對這麼年輕秀美的女孩子,隻要不是心理變態,就不至於一現麵就下殺手。
對方肯定是篤定這一點。
也認為抓到了自己的弱點。
因此,設下殺局。
其心思之詭譎,出手之狠毒,實在是讓人想要手下留情都做不到。
隨著歎息出口。
垂在身側的右手中指,微微一彈。
一道細微氣勁,已然早就擊中那飛到身前的淡紫色小包之上。
微顯沉重的紫包,如箭一般被強橫柔勁推動著,呼的一聲,無巧不巧的就落在了白裙女子的身邊。
越過盾牌,落在她的眼前。
“不……”
白裙女子花容慘淡。
突然之間,扭曲得恍如厲鬼。
因為,她比誰都明白。
這淡紫色小包裡麵裝的是什麼東西。
自己在甩出去之前,又曾經暗暗做了什麼手腳。
‘我為什麼要扔炸彈?’
‘為什麼要把時間定得這麼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