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撩起簾子看去,隻見十幾個黑衣男子躺在擔架上,軍醫正拿著酒精塗抹。
酒精刺激到傷口,疼得幾個大男子脖子上的青筋爆起,嘴裡咬著木塊嗚嗚出聲。
要不以後有機會拿出碘伏吧,那個至少不疼。
接著往前走,帳篷之後是一大片空地,現在躺滿了哀求呻吟的百姓。
“這是怎麼了?”
小竹立馬跑去打聽消息,好一會才回來,“小姐,奴婢問過了,這些是西邊百姓。
已經在往東逃難的路上了,結果路上遇上了地震,死傷無數。
錦衣衛碰上了,帶人救治,把這些活著的百姓帶了回來。”
江月皺緊眉頭,地震?
“哪裡發生了地震?”
小竹指著她們前幾天來的方向,“好像是五十裡外。”
地震越來越近了?
萊縣從地理位置上來說不屬於地震帶,而且都是平原,沒有山區。
按理說地震不會有這麼大的傷亡才是,哪裡出了問題?
“小姐,而且外麵樹林裡也有很多受傷的百姓。
奴婢剛剛還看到了那天在破廟裡遇到的那個村子。”
江月帶著小竹穿過人群向樹林走去,果然看見了破廟裡的那個第一個去打水的女人,抱著那個撿糖的孩子,一動不動的坐著。
眼神呆滯,似乎沒有了生機。
江月上前,“大姐,大姐。你家孩子怎麼了?”
主仆倆換回了女裝,還帶了圍帽,與破廟的男裝不同,故而這個村子裡的人沒有認出來。
那個婦人還是一動不動,好像沒有聽見她的問話。
正好一個軍醫路過,江月攔住他,撩開圍帽。
看見是郡主,那軍醫立馬就要行禮,江月扶住他,直接要求,“趕緊看看這孩子怎麼了?”
那軍醫趕緊一腿跪地,從婦人懷裡抱出男孩,翻開眼皮檢查,又測了呼吸。
抱拳回話,“郡主,這孩子應是受傷昏迷,現在我來給他紮一針試一下。”
軍醫從背箱裡抽出一根銀針紮下去還是沒有反應,也是無從下手了。
知道沒死就行,江月有辦法可以試一試。
從隨身小挎包裡拿出注射器,吸入鹽酸甲氯芬酯,推出空氣。
給那男孩注射進去,剛把針收好,人就醒了。
軍醫瞪大眼睛,一眼不錯的看著江月的手法和手裡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