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山一個月的假期還是很充裕的,他打算在這段時間裡把該置辦的東西都置辦了。
雖然他想結婚還得征得真真家裡人的同意,這可能有點難度,不過他既然認定了真真,就一定會努力贏得她家人的祝福。
所以他要提前做好一切準備,儘量讓他們滿意。
於是這段時間,他一邊悄悄溜到許知真那去陪她,給她送些吃的用的穿的,一邊又在籌備著買東西。
今日一大早,周懷山就出門去了,出門前還特地說回來給許知真一個驚喜,還怪神秘的。
許知真無所事事,就搬了一張躺椅在院子裡,躺在上麵舒服地曬太陽。
這時劉二英在大門口鬼鬼祟祟地探頭,發現隻有許知真一個人在。
許知真看到後出聲喊她,“大娘,你要看病嗎?”
劉二英那張滿是褶子的瘦巴臉上立刻擠出了一抹笑,“是啊,許知青,我最近總是手疼,想來你這看看有沒有什麼藥能治。”
許知真從躺椅上坐起來,“你跟我來吧。”
劉二英跟著許知真走到大堂,一屁股就坐在了她麵前,用她那雙狹小又冒著精光的眼睛使勁兒盯著許知真看。
許知真眉頭皺了起來,看了看她的臉色,又讓她把手伸出來檢查。
“骨頭沒什麼問題,就是軟組織挫傷,擦點藥就好了。”
許知真低頭在紙上記錄著,又給她拿了一點藥水,“總共一塊三毛五。”
劉二英摳鼻孔的手一頓,一點藥水居然這麼貴,但是想到她來這的目的,還是從兜裡摳摳搜搜地掏了出來。
剛摳過鼻孔的手拿著一張張皺巴巴的毛票,上麵還沾著黃色的不知名液體,許知真動作迅速地收回手,“你放桌子上吧,可以回去了。”
劉二英把錢放下後,屁股都不挪動一下,一把拉住許知真的手,“許知青啊,聽說你是滬市來的,你外公還是城裡的大官兒呢?”
許知真用力把手扯回來,腦門冒青筋,“你聽誰說的?”
“我聽葉知青說的啊,這不是隨便聊聊嘛,她和你是同學,說的肯定沒錯兒。”
劉二英咧著嘴巴笑道,“許知青啊,我打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有緣,你一看就是聽話乖巧的孩子,大娘真是喜歡到了心坎兒裡,恨不得有你這麼個好女兒呢!”
許知真不知道她要乾什麼,但是看著自己被她抓過的手實在難以忍受,站起身就要送客。
“劉大娘,你拿了藥就趕緊走吧,我沒工夫陪你閒聊,待會我還要去大隊長家吃飯呢。”
看她態度強硬,劉二英也沒生氣,反而還賠著笑臉道,“成,那大娘就先走了,改天你再好好陪大娘聊天。”
劉二英一出門,回過頭看見許知真跑到井邊洗手,忍不住啐了一句,死丫頭敢嫌棄老娘,以後有的是機會教訓你!
許知真蹲在井邊用洗手液搓了好幾遍,直到把手都搓紅了這才停下來,實在太惡心了,這對她來說不亞於一場酷刑。
到了下午,許知真正拿著小被子躺在躺椅上午休呢,沒想到劉二英又來了。
她樂嗬嗬地走了進來,手上拿著兩個雞蛋,“哎呦,許知青啊,我擦了你給的藥手馬上不疼了,你瞅瞅都好了。”
“這兩個雞蛋你拿著,我特地給你留的呢!”
隨後又衝門外喊了一聲,“鐵牛,快進來!”
一個身型矮胖的年輕男人從門口走了進來,黝黑油膩的臉上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
“嘿嘿,許知青,我是李鐵牛。”
李鐵牛伸出手想和許知真握手,被她躲開了。
許知真這會兒總算是明白劉二英到底想乾嘛了,心底一陣惡寒。
劉二英眼珠子一轉,雙手一拍,“許知青啊,你看我兒子怎麼樣?人長得結實又精神,能乾活疼媳婦兒,這麼一看我覺得你們倆特彆般配!”
許知真冷哼一聲,“不怎麼樣。”
劉二英不管她,繼續自說自話。
“而且我家就鐵牛一個兒子,家裡的東西以後都就給你們夫妻兩個,他還有三個姐姐姐夫,家裡有錢也疼弟弟,每年都給不少呢!”
“我們就按照最高的彩禮給你188塊錢怎麼樣,滿意吧?一嫁過來就讓你當家,我們要求不多,你們家出點錢買個自行車和縫紉機就成,再給鐵牛買個手表,男人嘛,戴著手表有麵子。”
劉二英越說越覺得好,這個許知青家裡那麼有錢,說不定不止自行車和縫紉機,還能買得起收音機大電視呢!
而且她外公是個大官,以後讓他在城裡給鐵牛弄個工作,這樣許知真不也算是嫁給城裡人了嗎,她也不吃虧的。
這邊劉二英還在癡人說夢,那邊許知真已經悄悄往門口溜去,這母子兩個怕不是發了癔症,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也不看看自己長得啥樣。
李鐵牛在一邊附和著他娘,一想到許知真要嫁給他了,心裡就抑製不住地激動,閉上眼想象摟著她鑽被窩的畫麵,瞬間紅光滿麵。
等他一抬眼就看到許知真突然跑出門了,他連忙大喊,“許知青你彆跑啊,我們定個日子就把婚事辦了吧,我會對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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