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知真醒來,發現整個家裡變得空蕩蕩的,這才後知後覺到外公外婆已經離開了,而且是趁著她睡著的時候離開的。
許知真在床上裹著被子翻滾了一圈,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個信封,她掂了掂還挺重的,打開一看裡麵竟然是厚厚一捆的大團結,目測有個幾百張吧?
看到這些錢許知真心裡有些感動,這倆老頭老太太也真是的,一把年紀了居然搞不辭而彆這出,還給她留下真麼多錢。
熱鬨喧囂過後一切歸於平靜。
許知真蔫蔫地坐在院子裡晃腳,還有些不適應這樣的安靜,感覺腦袋裡灌了水泥,暫時無法思考了。
這時周懷山端著早飯從廚房走出來,他走到許知真的麵前,低聲詢問,“怎麼了?”
許知真嘴巴一撅,眼巴巴地看著周懷山,“你是不是知道外公外婆他們連夜就走了?”
周懷山點頭,半蹲在許知真身前,摸了摸她的腦袋,“他們怕你傷心哭鼻子,所以才沒跟你說的。”
“你彆傷心,小舅舅說了,等軍隊考核開始的時候,他會陪你一起過去。”
“你可不能辜負了外公外婆的一番好意,等會兒哭鼻子可就不漂亮了。”
許知真拍開他的大手,“我才不會哭鼻子,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就是有些不適應而已,很快就好了。
周懷山把人按在凳子上坐好,“你先把早飯給吃了。”
好吧,許知真聽話地坐下來吃早飯,不過沒吃兩口就飽了,周懷山無奈隻能把剩下的食物全部掃空。
這時小麥芽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找許知真玩,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又高興起來。
兩人坐在院子裡嘰嘰喳喳地不知道說些啥,周懷山還貼心地給她們放了餅乾瓜子和茶水。
現在天氣逐漸冷了下來,小麥芽用手托著紅撲撲的臉蛋,一臉的向往期待,“聽我爹說,等到了冬天湖麵都結上一層厚厚的冰,咱們就可以開始冬捕了,去年我也去看了,特彆熱鬨!”
那場麵可熱鬨了,到處擠滿了人,網一撒下去就能抓上來許多活蹦亂跳的魚。
許知真看她那小模樣覺得好笑,“你才幾歲呀,就記得去年捕魚的場景了?”
“那當然了!”
小麥芽驕傲地拍了拍胸脯,“我記性可好了,我還會算數,我哥哥教我的,就連我奶都誇我算得準!”
“小麥芽可真棒!”許知真笑著誇她。
不過她在紅河大隊可能待不到冬天,怕是見不到冬捕的熱鬨景象了。
她惆悵了一會兒,還真有點舍不得小麥芽這個活寶,然後兩人又開始你問我答地做起了數學題。
周懷山站在井邊打水,把廚房裡的三個大缸全部裝滿了,又把所有的柴給劈了碼好。
他看著院子裡興致勃勃的許知真,都有些不忍心告訴她,他的假期快結束了,後天就得走,到時候又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送走了小麥芽後,又迎來了白玉和張小雙。
白玉許久沒有和許知真好好說話了,張小雙則是過來湊熱鬨的。
“哎,許知青你外公是做什麼的?我看他們穿的都氣派得很,肯定是個大官兒吧?”
張小雙性子是真直,想什麼就說什麼,也不怕得罪人。
自從許知真救了她姐姐和小外甥後,她就把許知真當自己人了,後來村裡那些長舌婦叭叭許知真的時候,她還上前跟她們吵架來著。
許知真已經看透了,張小雙就是太莽了,本性倒是不壞。
她斜了一眼張小雙,“誰跟你說的,葉婉?”
“對啊。”張小雙磕著瓜子,“她還說你爸媽犯事兒了,好像還挺嚴重的?”
白玉冷笑一聲,“真真你彆理她,我們都不信她說的話,我看她就是嫉妒你,心裡扭曲到處編排你。”
許知真想葉婉說的確實也沒錯,不過她這人真是壞心眼,她又沒招她惹她,非得這麼針對她。
她想了想對張小雙說道,“你知道上回她姑姑葉青過來,怎麼就給我買東西但是對她這麼冷淡嗎?”
張小雙眼睛一亮,好奇得很,“為啥啊?”
許知真湊近她們低聲說了幾句話。
張小雙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她嘴裡嘖嘖了幾聲,“真是看不出來啊,葉婉居然是這樣的人。”
許知真心裡一笑,特意叮囑,“這話你可彆傳出去啊。”
“你放心吧,我的嘴嚴實著呢!”
許知真麵露微笑,要的就是她這張“嚴實”的嘴。
幾人嬉笑的聲音傳來,周懷山一臉幽怨地看著那幾個礙眼的女知青,他好不容易等到小麥芽走了,她們就又來了,他想和真真說幾句話都難。
周懷山搖了搖頭,又開始吭哧吭哧地乾活了,他得把後麵一段時間真真的生活給安排好。
他看了看天色,估計有四五點,差不多要開始做晚飯了,於是又一頭鑽進廚房。
他的手藝很好又很細心,知道許知真不愛吃太油膩的東西,就總是把肉類也做得很清爽,讓許知真很愛吃他做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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