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在許知真身上的小孩敦實有肉,看著才四五歲的模樣,力氣卻大得驚人。
許知真穿著臃腫的軍大衣,一時不慎被推倒在地上,像是翻不了身的烏龜,掙紮了好一會兒才把小胖墩給甩下去。
她心裡是又急又氣,被一個小孩壓倒也太丟人了!
許知真氣呼呼地扭頭看了看,氣得她想找根棍子揍熊孩子一頓!
小胖墩被甩開了還是不依不饒,直衝衝地又撞了過來,嘴裡還在不停叫囂著。
“都是因為你,才害得我小姨不見了!你把我小姨還給我,你把小姨還給我!”
許知真伸直手臂,用手掌頂住小胖墩的腦袋,讓他無法靠近自己,隻能隔著一段距離張牙舞爪。
她壓根不認識這個小胖墩,更何況他的小姨,看他這樣子怕不是得了什麼精神疾病吧?
她餘光瞥見拐彎處有個人影腳步蹣跚地走了過來,是一個小女孩,在看到他們後停下了腳步。
許知真回過頭去看了一眼,小女孩似乎是被嚇到了,表情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轉頭跑走了。
許知真還想著讓人幫忙把小胖墩拉開呢,一看是個孩子還是算了,估計也拉不開這小胖墩。
小胖墩被頂著腦袋打不到許知真,生氣地在地上蹦了兩下,然後突然腦袋一歪,張開嘴想要咬許知真。
許知真被他嚇了一跳,立馬收回手,往旁邊跨了兩步躲開他。
“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跟小狗似的還咬人呢!”
許知真手一抖,這小孩該不會是得了狂犬病吧,張嘴就想咬人?
小胖墩撲了個空,原本站著好好的,突然蹲下身體抱起腿就哭,聲音那叫一個洪亮,簡直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哭喪呢。
許知真歎為觀止,這小子是學表演的吧。
這時候正值飯點,周圍的人家聽到哭聲都端著飯碗走了出來,看看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這不是鄭潔家的石頭嗎,怎麼蹲在這裡哭啊?”
有個大娘眯著眼仔細瞧了瞧地上的小胖墩,認出來了這是誰。
“喂小石頭!你在這乾什麼呢,還不回家吃飯?”
許知真看對方是個小孩子也不好再計較,於是暗暗記下是誰家的娃後,等著改天上門找他爹媽。
她看著身上的軍大衣都被弄臟了,皺著眉拍了拍灰塵就準備離開。
可是石頭卻不肯放她走,哇哇哭著就又朝許知真撲了過去,還提高了音量大喊,“就是她欺負我!她一個大人欺負小孩,不要臉!不要臉!”
許知真這次一直警惕著,見狀迅速閃身躲開了他,石頭砰地一聲自己摔在了地上。
“嗚嗚嗚,爸爸媽媽救命,我好疼啊!”
石頭剛才雷聲大雨點小,就是在裝哭,這下則是真的摔痛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周圍原本還在看熱鬨的家屬們都驚訝地看向許知真,他們都認得她,沈團長的妹妹,他們家屬院的名人啊。
看著溫溫柔柔的一個女同誌,平時和他們說話也都很斯文禮貌,怎麼還乾欺負小孩的事呢?應該不能夠吧?
有的人將信將疑,有的人則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一個熱心腸的嫂子走出來拉住石頭,給他擦了擦眼淚安撫他。
“石頭快彆哭了,你說說許同誌怎麼欺負你了?”
石頭看有人來給他做主,眼珠子一轉就漸漸停了哭聲,委屈地說道,“我回家吃飯不小心撞到她了,她就用力把我推在地上,還踹我,我的腿好痛啊嗚嗚嗚!”
“許同誌,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石頭不過是個小孩子,你和他計較什麼?”
大家家裡都是有孩子的,尤其是當娘的,看石頭哭得這麼可憐多少有些心疼,紛紛開口指責許知真。
“許同誌你做的過分了啊,看把孩子給嚇的,晚上回去估計得做噩夢了。”
還有壞心眼在一邊拱火的。
“就是呀,再怎麼樣也不能打孩子,聽說你還是個高中畢業生呢,讀那麼多書簡直是白讀了!”
周圍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就要把許知真虐待孩子的罪名給定下了。
許知真都要被氣笑了,“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們就給我定罪,誰給你們的權力啊?”
“明明就是這小胖子莫名其妙衝出來,抓著我就要打我,不能因為他小,就說我欺負他吧,我壓根都不認識他!”
“你也說了他是小孩了,那小孩子能說謊嗎?”
有人氣憤不平,叉著腰站在石頭麵前護著他。
“我看啊,她還不如我們這些鄉下來的人呢,城裡人就是整天瞧不起我們,也沒見她們比我們好到哪裡去!一個個的心腸也太壞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簡直惹了眾怒。
“你嘴巴不乾不淨地說什麼呢!”
在場的有鄉下來的家屬,也有城裡來的,兩邊的人一向互相瞧不上眼,平時不過是麵子上過得去。
現在一聽這話頓時來勁兒了,有人帶頭就鬨哄哄得吵了起來。
許知真看著眼前的場麵有些無語,他們怎麼還自己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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