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看到周懷山突然從兜裡摸出一個荷包來,這明顯是女人用的東西,而據他所知,真真壓根就不會做這種東西。
他疑惑又犀利的目光掃射了過去,衝周懷山挑了挑眉,意思是問他哪裡來的。
許知真則是眼睛一亮,連忙把荷包拿在了手裡,周懷山還真把東西拿過來了。
“這是我從高老太身上拿下來的。”
周懷山和大家解釋道。
他摸了摸鼻子,感覺有些羞恥,他這也是第一次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許知真站得離劉秀蓮遠了一點,把荷包湊近了聞,感覺有些嗆鼻,“咳咳咳!”
張連長看她的舉動,第一個反應過來,“許同誌,這個荷包有問題嗎?”
許知真搖了搖頭,“還不知道,但是我在高春梅身上看到了一模一樣的荷包,感覺裡麵的香料味道有些奇怪,所以才讓周懷山拿過來看看的。”
裡麵的香味很複雜,許知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糊味兒,像是什麼東西燒焦了的味道。
劉秀蓮仔細看了兩眼荷包,突然想起來了,“啊我知道這個荷包!”
所有人聽到她的話都把目光投了過去。
“昨天高春梅一個人來得最晚,我在門口接了她一下,那會兒她手上就拿著這個荷包,特彆稀罕的樣子。”
“她跟我炫耀說這荷包是她娘費了多少功夫得來的,還拿給我聞,湊近了那味道嗆鼻子,我不喜歡就沒多聞。”
劉秀蓮越說,許知真越覺得她險些流產的事和這個荷包有關。
就是不知道醫院裡能不能檢測出香料成分來,這個年代應該還沒有這麼先進的儀器吧?
許知真找護士拿了個托盤,直接把荷包給拆開,把裡麵的粉末全部倒了出來。
她拿著棉簽在裡頭翻了翻,突然手一頓,驚訝地喊了一句,“你們快來看!”
周懷山幾人連忙探頭看托盤,發現在一堆粉末中有一小片明黃色的紙,上頭隱約還有紅色的字跡。
幾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這是符紙!
這年代正是破四舊的時候,到處都在嚴抓嚴打,想要徹底破除毒害人民思想的壞東西。
這時候卻有人把這種東西貼身攜帶,甚至還是軍屬,把東西帶進了軍區。
這簡直就是明知故犯,根本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許知真也知道這時候傳播封建迷信思想的嚴重性,所以才格外驚訝。
這種東西是無法全部禁止的,如果是在彆的地方,例如鄉下村子裡,大家或許還能當作看不見。
但問題是如今出現在了軍區裡,那這事就小不了了。
“這堆粉末裡摻雜了很多香料,我也聞不出來具體有什麼,我懷疑是這種香料對孕婦有所影響,秀蓮姐和高春梅才會肚子疼。”
“而且我還注意到,高春梅剛才身上沒有帶荷包,所以身體沒有大問題,是高老太一直抱著她,才突然發作起來的。”
許知真說的有理有據,大家也都有這方麵的猜測。
沈知言幾人對視了一眼,三兩句話就商量好了怎麼辦。
張連長留在這裡照顧劉秀蓮,沈知言去回隊裡彙報情況,許知真和周懷山則是負責把三個孩子帶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