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俐猛地被衝過來的夏秋秋抱住,身體頓時僵了僵,她平時很不喜歡和彆人有肢體接觸。
她也知道夏秋秋今天是被嚇壞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輕拍了兩下夏秋秋的肩膀安慰道。
“沒事了沒事了,你彆哭。是阿姨疏忽了才讓你被人抓走,現在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許世清也在一旁安慰道,“小夏你沒事就好,否則我們可怎麼向你爸媽交代啊。”
今天他們剛從火車上下來,人還沒站定呢,就聽說有人販子出沒,一轉眼的功夫跟在身後的夏秋秋就不見了。
他和妻子沈俐受人之托,一路上都把夏秋秋當作自家孩子照顧,沒想到臨到目的地的時候居然出事了,可把他們給急壞了。
此時三人站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溫馨的一家三口。
夏秋秋趴在沈俐懷裡撒嬌哭訴,不經意間側過頭看向站在角落裡的許知真,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
她挑釁的笑容轉瞬即逝,麵對沈俐夫婦時又恢複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許知真沒有注意夏秋秋的表情,隻是呆愣地看著沈俐夫婦倆,她下意識後退了兩步,有些無措地看向哥哥。
沈知言看到妹妹眼裡閃過的茫然和無措,眉頭頓時蹙了起來,心裡對爸媽的舉動很是不滿。
夏秋秋挑釁的表情妹妹沒看見,他可看得一清二楚,爸媽這是做什麼呢,抱著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人噓寒問暖,卻把自己親生的兒女丟在一邊。
周懷山站在一旁,也瞧見了許知真失落的眼神,正想上前安慰她,沈知言就拉起許知真的手,徑直朝那三人走了過去。
他提高音量喊了一聲,“爸媽,你們怎麼來了,這位是?”
周懷山見此默默收回了手,站在許知真身後不遠處,眼神關切地看著她。
許世清夫妻倆聽到熟悉的聲音,猛地抬頭看向前方,隻見他們日思夜想的一雙兒女迎麵走來。
沈俐安慰夏秋秋的手僵在空中,眼神緊緊地盯著兄妹倆,看了看沈知言又轉頭看許知真,眼裡逐漸蓄起了淚水。
“阿言,真寶……我的孩子!”
沈俐鬆開了夏秋秋,一把將許知真和沈知言摟進懷裡,頓時哭得泣不成聲。
許世清乍然見到一雙兒女,也是激動異常,他平日裡性格內斂,現在卻同樣伸出手環抱了上去。
許知真不知道為什麼,猛然間被完全陌生的媽媽抱住,看見媽媽眼裡對她的心疼,還有因為想念她而留下的眼淚……
這一切都讓她感到陌生,同時又覺得心裡酸澀,眼睛也突然變得酸酸脹脹的。
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眼淚就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許世清難得有情緒這麼外放的時候,他從來都是儒雅端方的模樣,此刻也失聲落淚。
他抬手給女兒擦眼淚,“真寶彆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沈知言受不了這麼肉麻的場景,抬手想要推開爸媽的手,餘光看見沉著臉站在旁邊的夏秋秋,又立刻收回了手,任由爸媽抱著。
算了,偶爾肉麻一次也沒什麼。
他順勢一個側身,裝作不經意地把夏秋秋給擠遠了一點。
一家四口緊緊相擁,時隔一年的時間,他們終於再次見麵了。
沈俐哭了一會兒,很快就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她輕撫著許知真的頭發,“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沈知言挑了挑眉,“我還以為爸媽是來找我們的呢,今天我們的火車剛到滬市,一下火車就……”
他電話裡通知了小舅舅,但是沒有告訴外公外婆,就怕兩老受刺激,他還以為爸媽是舅舅帶過來的呢。
沈俐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眼裡閃過一抹沉痛,她的女兒在她看不見的時候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她伸手拍了一下沈知言的肩膀,“你怎麼照顧妹妹的!”
許世清也一臉不讚同地看著兒子。
這一年裡他們不知道在邊境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無時無刻不想回家,見見兒女,見見父母。
如今終於見到了寶貝女兒,卻是在人販子的窩點。
沈知言自知理虧,確實是他不夠小心,才讓真真遭罪。
許知真連忙攔住沈俐,她從來沒有過和母親相處的經驗,此時麵對溫柔又充滿力量感的沈俐,竟然有些扭捏起來了。
她小聲解釋道,“這件事也不怪哥哥,哥哥把我照顧得很好。”
沈俐緊緊握著女兒的手,語氣溫柔下來,嗔了一眼沈知言,“看你一個做哥哥的,還要妹妹體諒你。”
沈知言嘿嘿一笑,立刻轉移話題,“媽,你還沒說這位女同誌是誰呢?”
夏秋秋剛才被沈知言擠開了,此刻站在旁邊,目光陰沉地看著麵前其樂融融的一家四口。
她狠狠地掐了掐手心,才沒讓自己的嫉妒衝破眼底。
聽到沈知言提起她,她立刻淚眼婆娑地抓著沈俐的衣角,“阿姨……”
沈俐感覺到身後拉扯的力道,這才想起來夏秋秋還在呢。
沈俐拍了拍許知真的手,“真寶,這是媽媽一個同事的女兒,比你大一歲,你叫她夏姐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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