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薛璐竟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她身後跟著的,正是瘦小枯乾的張猛。
這家夥,哪裡都有他,像個狗皮膏藥似的。
薛璐冷臉說完這番話後,看到王銘宏夫婦,馬上變換出來一副笑模樣,打起招呼:“喲,原來是親家啊,什麼時候到的?”
王銘宏老婆戴副眼鏡,看樣子應該是有修養的高級知識分子,她衝薛璐微微頷首,“我們剛來。”
“王書記,你們的座位在裡麵,挨著我哥還有我們家老葉。”薛璐往那個方向指了指。
王銘宏拽了拽老伴的手,邁開大步直走過去。
轉過臉來,薛璐又恢複到冷冰冰的模樣,命令式的口吻說:“卿柔,去幫你二叔他們忙乎忙乎,照顧該照顧的人去。”
隨後,仰著頭轉身走開。
張猛拿眼瞄了厲元朗一眼,他現在對於厲元朗很是矛盾。
上一次在允陽的狀元樓,他是親眼所見,白晴霸道的把宮偉狠狠修理一頓,導致不可一世的宮偉為此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
宮偉可是宮乾安的侄子,長了一張和宮乾安不相上下的臉,在允陽甚至整個東河省,橫著膀子走路,誰敢招惹他!
偏偏這位漂亮而有氣質的白晴,不信這個邪,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原本以為,白晴這下慘了,宮乾安豈肯善罷甘休,還不使勁收拾白晴一頓啊。
然而事實讓張猛徹底傻眼,宮乾安不僅不敢動白晴一根汗毛,還特意派秘書登門道歉,心甘情願吃下啞巴虧。
張猛看不懂了,找人打聽白晴底細,結果非但沒打聽出來,那個人還被不明身份的人抓走,至今下落不明。
張猛害怕極了,擔心自己惹火上身,找了個僻靜地方躲了數日。還好,沒人找他麻煩,總才放下心來,才敢露麵。
這事,張猛不敢告訴任何人,包括對他視若己出的姨媽薛璐。
他腦子不笨,深知白晴絕非等閒之輩,一定有很深的背景。
不說,就是省得挨一頓罵,或者像宮偉那樣,身子骨好了,他叔叔還關他禁閉,就連零花錢都受到限製,不值得。
通過此事,張猛對於厲元朗又怕又恨。
怕厲元朗有個白晴做後盾,招惹他,就是招惹白晴,他可不想成為第二個宮偉。
恨厲元朗原因頗多,聯手葉文淇讓他出洋相,還有厲元朗對他姨媽不敬。多種原因,反正他就是恨。
今天姨媽羞辱厲元朗,張猛樂觀其成,心裡甭提有多麼舒服了,暗地裡美滋滋的,就等著看厲元朗的犯尷尬癌。
隻可惜,他失望了。
厲元朗隻是板著臉掃了一眼薛璐背影,安慰妹妹道:“卿柔,我在這挺好的,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哥……”葉卿柔乾張著嘴想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縱然是葉明仁在薛璐麵前都抬不起頭來,妹妹的境況可想而知了。
葉老爺子西去,葉家的大家族地位岌岌可危。全靠薛璐有她哥哥這張牌支撐,葉家才不至於被人欺負。薛璐狂傲,有她的資本,葉家人心知肚明。
“那好吧,哥,我先去了。”葉卿柔剛走兩步,忽然想起什麼,又問厲元朗,“嫂子怎麼沒來?”
“她懷孕了,身體不舒服,由我代表了。”厲元朗解釋說。
“是嗎?太好了!”葉卿柔終於露出歡喜表情,然後和王鬆去招呼客人了。
其實也沒什麼可忙的,在國賓館,有不少身材相貌俱佳的男女服務人員,有他們代勞,本家隻需招呼賓客就行。
沒過多久,薛永相攜夫人一起亮相。
人逢喜事精神爽,薛永相滿麵春風,意氣風發,走路腳下都帶著風聲。
他一出場,宴會廳裡,立時有不少人起身爭相和他打招呼。
這些人厲元朗基本上不認識,想必除了達官就是顯貴,絕沒有普通人。
薛永相屬於壓軸出場,他一到,宴會廳裡的客人基本都到齊了。
大家落座後,厲元朗發現一個有趣現象。
正中的座位竟然是空著的。
很顯然,左麵是薛永相,右側是葉明天,也就是說,這個位子是留給一位十分尊貴的客人。
這個人是誰?
聽嶽父老子提起過,將有一位神秘嘉賓親自為常鳴葉文淇證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