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河艱難的,“我倒也沒這個意思,一家人,有話好好說,動什麼手啊。”
毓江沒吭聲,他看了看蕭振東,又看了看毓河。
總覺著蕭振東這小子是給毓河挖坑呢。
蕭振東一臉不讚成,“二哥這就想差了,就是因為是一家人,才能這麼整的。
要是外人,真打起來的話,那往後出了門,可就是死仇了。
自家人好啊,不記仇,今天打完了,明天就能沒疙瘩,高高興興的繼續做姑嫂。”
毓河被蕭振東繞暈了。
他覺著蕭振東說的有些道理在。
但是不多。
毓江歎息,“家和萬事興。”
蕭振東這次笑,就有些中規中矩了,“可是,二哥剛剛跟我們說的話,不像是家和萬事興的樣子。
這分明是讓芳芳讓著點她二嫂麼。
我們家芳芳被欺負了,忍氣吞聲,那就是家和萬事興。不讓,那就是攪家精?”
他看的清楚,也明白。
因此,對於毓河的言語,就有些看不上眼。
“這天底下沒這個道理。”
蕭振東拿起鐵鍬,挖土的時候,胳膊上的肌肉鼓鼓囊囊,迷人又危險。
“二哥,您心疼媳婦,我也心疼。不能您家那位,什麼難聽話都往外沁,我們家芳芳就得任勞任怨受著的。”
他嗓音低沉,說出口的話,字字句句清晰,像是要鑿進毓河心裡。
“芳芳知道您夾在中間難做,主動退讓,吃虧受委屈,是她在乎跟你之間的兄妹情誼。
你不能覺著這是理所當然,甚至要求我們家芳芳吃虧。”
毓河沒了聲響,怔怔的立在那兒。
蕭振東也不在乎,自顧自的說,“芳芳是個好姑娘,有啥事兒都往心裡咽。
可我不行,我蕭振東這輩子就娶一個婆娘,就放進心裡一個媳婦兒。
我肯定得讓她高高興興,不受委屈。
誰要是讓她毓芳不痛快,那就是讓我蕭振東不痛快。”
毓河愣了半天,直到毓江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
毓江歎息一聲,“老二,你確實該管管沈盼兒了。不管這錢是芳芳的彩禮錢,還是陪嫁錢。
爹娘願意給多少,那都是爹娘的事兒,不是嗎?
早前分家的時候,咱們這些,都已經分的乾淨,清楚了。盼兒要是手裡沒錢話,你就努努力,好好乾。
彆讓她一天到晚盯著爹娘兜裡那仨瓜倆棗了,真的沒什麼意思。”
說罷,毓江拍了拍毓河的肩膀,“老二,你今天也累了,回去,好好想想哥的話。
哥不能害你,昂!”
說罷,毓江跳下去,繼續挖地窖。
毓河拿著鐵鍬,站在地麵上踟躕半天,還是下去一道乾活兒了。
見蕭振東沒搭理他,毓河還有點委屈。
吭哧吭哧乾了半晌,這才憋出來一句,“我知道芳芳是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