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振東撇嘴,領著毓芳就下去了。
中間,還相當刻意的撞了一下毛淑貴的肩膀。
她踉蹌一步,橫眉冷對,“你……”
蕭振東理都不理,站在陳勝利的身邊,“陳叔,你怎麼來了。”
陳勝利笑道:“你小子,你說我為啥來了?!”
“肯定是陳叔不放心我。”
毓芳也知道,這次受憋氣,受了一半,有領導站出來說話,說白了,得歸根結底在陳勝利的身上。
不然的話,就他們兩個小蝦米,哪有人搭理。
當下也熱乎乎的喊了一句,“陳叔。”
“嗯,”陳勝利應了,“知道你們小兩口來看自行車,我真不放心,就跟過來看一眼。”
他上前一步,跟王大川道:“好了,也彆罵人了,這會兒還得做生意呢。
走走走,這小侄兒,我可稀罕著呢。
眼下,這倆馬上就結婚了,你也跟著我一起去看看自行車。”
王大川瞪了一眼毛淑貴,“還不道歉?”
察覺到王大川語言中的不耐煩,毛淑貴終於牛氣不起來了,她搓著手,囁喏著,“對、對不起。”
蕭振東側頭,“啥玩意?聲音太小了,我沒聽見。”
毛淑貴恨的牙癢癢,羞憤欲死,隻得閉著眼,大聲道:“我說,對不起。”
蕭振東沒說應下,也沒說不應下,隻是淡淡的點評了一句。
“嘖,心不誠,沒意思。”
道不道歉是她的事兒,原不原諒,可是自己的事兒。
說白了,這年月就是這樣,有個鐵飯碗的,確實猖狂。
便是毛淑貴今天出言挑釁,還在領導麵前丟了臉。
可,那也不會影響她的工作,撐死就是做個檢查,寫個檢討就完事了。
既然如此,糾纏也沒必要。
山不轉,水轉。
這老娘們,他記下了。
蕭振東轉頭跟陳勝利道:“陳叔,咱們彆跟這兒傻站著了,上去看看唄。”
“好,那咱們走。”
陳勝利率先邁步,蕭振東跟毓芳跟上。
就這麼華麗麗的將毛淑貴晾在了原地。
王大川看著毛淑貴,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你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
毛淑貴摳著手,囁喏道:“我、我也不知道他居然這麼有來路啊!”
說起來,她還覺著冤枉呢。
能買得起自行車的人家,不說多麼高調,也不會像是蕭振東那樣寒酸吧!
那衣裳,都是補丁不說,還都起了毛邊……
她叫屈,“王大哥,您說,這是不是誰看我不順眼,故意……”
“你可閉嘴吧,”王大川見毛淑貴死不悔改,還巧言善辯的樣子,更是煩惱。
娘的,這一幫人,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他兄弟難得來找自己個兒一趟。
這下子,就讓他丟了大臉。
底下人狂悖、無禮,說白了,還不是他這個做領導的,沒當好嗎?
丟人,實在是丟人啊。
揮揮手,“人家有背景的,你就敬著。沒背景的,就能任由你打罵了?
毛淑貴,我警告你,最好擺正自己的位置!你的身份,是給人民服務的。
要是再這麼能作妖、拿架子的話,就給我滾回家,吃你自己的!”
這話不可謂不重,對毛淑貴而言,跟天塌了,沒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