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從寧替宴澤掖了掖被角,避開他的眼睛,說道:“年三十你還是要過去的,到時候我給醫生說一下,讓你出去過年。”
宴澤問:“那你呢?”
江從寧低頭沒看他的眼睛:“我出去找朋友跨年,你就彆管那麼多了。”
晚上吃飯時,程意將周雪莉失蹤的事情說了一下,許夢問:“就是住在後街那個,叫什麼雪莉的?”
程意點點頭。
“那你最近不要出門了,就在家裡好好學習,不許出去,聽見沒有?”
許夢一想到今天程意竟然還膽大的去這些巷子裡麵尋找周雪莉,就感到後怕。
“找人的事情自然有警察去操心,你去找個什麼勁兒?萬一把你也抓起來了。”
許夢碎碎念的說著,想了半天又說:“不行,這幾天我都不去廠裡了,就在家看著她們兩姐妹,等這件事情過去再說。”
程勤同意了她的說法,反正最近廠裡新招的下料人員也熟悉流程了,不需要許夢再去了。
qq群內,一眾人天天都關心著事情最新進度,過了兩天都還沒找到人的時候,大家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沒想到,每天在身邊活蹦亂跳的人,真的說消失就消失了。
附近接連有小女孩兒失蹤的事情徹底瞞不住了,傳的風聲鶴唳的,往常樓下茶館裡坐滿了打麻將的人,這幾天都少了。
那些愛打麻將的中年婦女都在家看著自家的孩子,不僅僅是家裡有女孩兒的人著急,家裡有同齡男孩子的也開始著急起來。誰知道這個殺人魔是不是見到小孩兒就下手呢?
趁著這幾天不去上班,許夢帶著程意兩姐妹去附近的大商場逛了逛,買一些年貨回家。
再過兩周就過年了,趕完年前最後一批貨,他們一家也要回老家過年。
今年的年同以往都不太一樣,以往一年到頭也沒掙個什麼錢,年底加班掙了幾千塊錢,買完年貨、留完開年的學費生活費就不剩多少了。
今年到底是寬裕了些,一向摳搜的許夢難得的給兩姐妹分彆買了兩身新衣裳,又給程勤置辦了兩套新衣服,還去做了個頭發。
她這個頭發都燙了兩年了,早已褪色,常常的黑色頭發長出來,和之前染的亞麻色分界明顯。
可染一次頭要兩百多,她舍不得經常去補。
許夢給家裡的婆婆李彩樺、娘家的親戚都買了些禮物,收獲滿滿,母女三人雙手提滿,叫了個人力三輪拉回家。
程勤回來看見擺了半屋子的盒子,邊洗臉邊說道:“你們這是把半個商場都搬回來了。”
許夢拆開給他買的衣服:“你快來試試。”
今天許夢給他買了兩件外套,一件夾克衫、一件羽絨服,還買了兩件內搭毛衣。
程勤一邊在身前比劃著,一邊說道:“你們三娘母買就行了,給我買這麼多乾什麼。”
正在看小說的程璐笑道:“爸,再怎麼說你也是要當老板的人了,還天天穿個有補丁的衣服,讓人看見了豈不是惹人笑話。”
程勤身上穿那件毛衣,是許夢親手織的,背後被耗子咬了好大一個洞,但因為破在背後,平常彆人看不見,他也就將就著穿了。
他身上穿那件皮夾克馬甲,也是一摸就掉一層皮。
程勤嗬嗬一笑:“穿在裡麵的,誰看呀。”
“講經說話的,快試試看,穿不上我明天好拿去換。”許夢嘴上不耐煩,手上卻是很耐心的幫程勤整理著。
程勤把幾件衣服都試了試,剛好一身。
“嘿,還可以。”
昏黃的燈光下,程勤轉著身看著這身新衣服。
程璐邀功道:“都是我選的,肯定好看。”
看著一家人和睦美滿的樣子,程意心中洋溢著溫暖的氣息,眼睛蒙上滿足的淚光。
這樣相親相愛的日子,她闊彆已久。
這一世,她要好好守護這份安寧。
深夜十一點,程意接到派出所的電話,說是周雪莉找到了,嫌疑人也抓住了,需要她作為證人去做筆錄。
程意將這件事說出來之後,許夢關心的問道:“那你那個同學,她還在吧?沒出什麼事吧。”
程意搖搖頭:“警察沒說,明天去了才知道。”
“行了,先睡覺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去。”許夢將試得亂糟糟的衣服隨意規整了一下,關燈睡覺。
第二天一早程意就在許夢的陪伴下來到警察局做筆錄。
派出所內,幾天不見的張淑華從一個精致的女人瞬間變為滄桑憔悴的中年婦女,眼睛腫得像核桃,頭發淩亂,一夜間多了好多白發,有氣無力的坐在桌子前跟警察對比筆錄。
周雪莉的爸爸周強也是滄桑了許多,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照看著崩潰的妻子。
而從來都是把額前頭發梳的精光,紮著高高馬尾的周雪莉,此時披頭散發,頭發將大半個臉都遮住了,悶悶低頭坐在一旁不說話。
程意先是跟著警察去做了筆錄,了解到事情的經過。
作為第一個陪著張淑華來報案的人,警察問了程意一些具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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