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這樣很殘忍,但程意還是開口問了:“雪莉,那個人這幾天,他有沒有說過什麼關於另外三個女孩兒失蹤的話?”
朱世芳社會關係簡單,老家隻有一個八十幾歲的奶奶在。
朱世芳的奶奶一聽說自己的孫子涉嫌殺人,原本還算硬朗的身子骨一下子就垮了。
“我芳兒乖得很嘞,平時可聽話了,連雞都不敢殺!他,他怎麼敢綁人喲!”朱世芳的奶奶哭天抹地。
前去調查朱世芳背景的民警心疼這位孤苦的老人,但一想起那四個被殘害的家庭,便更加心疼遭受無妄之災的那幾個女孩子。
人群裡一個看起來和朱世芳差不多年紀的黝黑少年臉上卻閃露出了暢快之意。
他考上了重點高中,遠離了朱世芳這樣的敗類,在新的天地開啟了新的人生。
這位少年家境殷實,父母和睦,在農村算是很上進很不錯的人家。
他和朱世芳原本同村,關係應該很好才對,但因為他成績好,受老師喜愛,朱世芳竟然教唆著小弟欺辱他。
少年不敢將這件事告訴父母,隻能忍耐。
好在學校的老師見他成績好,其他小弟也隻是打打口水仗,並未真的怎麼樣他。
但是被霸淩被孤立的那段時光卻是他心中永遠的陰霾。
而今作惡之人終於受到法律的製裁,他心中暢快不已。
少年名叫許良,在人前他不敢說出這些事,人群散開之後,他偷偷把這些事告訴了警察,說朱世芳從小就是個殘暴之人,讀小學的時候還喜歡虐殺小動物。
警察了解到這些情況之後,更加確定失蹤的另外三人和朱世芳有關。
隻是遲遲找不到證據,隻能向和他有過幾天接觸的周雪莉身上突破。
但是無論警察怎麼問,周雪莉都不開口。
麵對自己好友的詢問,周雪莉眼裡閃過掙紮,掙紮良久,周雪莉還是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周雪莉隻是哭,一邊哭一邊雙手環抱,抱緊自己,瑟瑟發抖。
周雪莉的父親周強看見女兒這個樣子,疲憊的抱著她安慰,對程意道:“你現在就彆刺激她了。”
說完拍著女兒的肩膀:“咱們回家。”
程意沒有錯過周雪莉眼中的掙紮,對正準備離開的周雪莉說道:“你知道什麼就要說出來,你如果不說出來,他最多隻能判三年,還因為未滿十八歲可能減刑!你甘心這樣嗎?讓他在裡麵呆兩年就出來?你受的傷害,和另外三個生死不明的女孩兒,就換他的兩三年?”
周雪莉的腳步頓住了,緩緩回頭:“我說了,他能多判幾年?”
程意一聽,便知道周雪莉肯定知道什麼。
程意狠狠點頭:“若是證據落實而那幾個女孩子遭遇了什麼不測的話,他很可能判死刑。”
朱世芳再過兩個月就滿18歲了,16歲就需要負刑事責任了,未滿十八歲判無期的可能性更大。
但若是連續殺了三個人,就有可能判死刑了。
周雪莉眼中的懼怕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堅定。
周雪莉看向父親:“爸,你和我媽先出去等我吧。”
周強心疼的看向女兒:“女兒,你不想說就不要說,沒人可以逼你。”
他知道流言蜚語會毀了自己的孩子,他寧願帶著孩子換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重新開始,隻要能夠遠離這一切就可以了。
程意勸慰道:“周叔叔,一味的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直麵困難才能戰勝困難,隻有讓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才是真正的救贖。”
這段話也給了周雪莉信心。
“我要單獨和你說。”周雪莉淡淡說道。
在征詢了警察的意見之後,警察給了二人一間單獨的談話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