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拿起床頭的水杯,喝了一口水,輕笑一聲:“嗬,他們難道不是說我瘋了嗎。”
程意看著方可不小心露出來的手臂上傷痕累累,心中泛起一陣疼痛。
“這些,是你自己弄的,還是她們?”程意抬起方可的手,手臂上新傷舊傷、劃痕、圓規插的洞,密密麻麻,觸目驚心。
方可慕地把手收回去,蜷縮在床頭,不再說話。
程意說明來意:“學姐,我不知道你遭受了什麼,但我知道,你一定和我一樣,想要讓她們受到懲罰,我現在打算找律師告她們,如果你肯告訴我她們對你做了什麼,出來作證的話,她們會受到法律製裁的。”
方可上下打量了一下程意。
“你這小丫頭,還沒滿十四歲吧?你覺得就你聰明嗎?”
最開始被欺負時,方可帶著傷去告過學校,無疾而終。
去報過警,警察和稀泥,不予立案,每次都是調解。
說她的傷不能構成傷害罪,而且肖甜一夥人年紀小,不負刑事責任。
無奈之下,方可隻能退學。
退學後的方可心情低落,躺在床上什麼也不想乾,起床刷牙都懶得做。
因為她退學的事父母被親戚指指點點,一直在家照顧方可的母親沒了耐心,開始恨鐵不成鋼。
“你瞧瞧你這個死樣子,半死不活的,彆說你同學了,我看著都想給你幾下!”
“我說你,是不是為了逃避上學裝出來的?故意去惹人家,讓人家打你,好堂而皇之的在家裡啃老?”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要是不惹她們,她們為什麼欺負你?”
“我教了你無數遍,要學會交朋友,要和同學搞好關係,你怎麼給我搞成這個樣子?”
原本隻是抑鬱的方可爆發了,在家裡開始和母親吵架、打架、摔東西,鬨自殺。
她母親說沒法兒管她了,把她送到精神病院來。
其實仔細看記錄的話,方可每次躁鬱症發作的時候,都是她母親來探望的時候。
她母親每次都會說一些話奚落她、激怒她。
抹著眼淚說自己造孽,怎麼生了這麼個女兒。
從小嬌生慣養養大,花那麼多錢帶到蓉城來上學,結果鬨成這樣子。
程意摸著方可的手:“學姐,你相信我,我已經收集到了足夠的證據,有信心能將她們關進去。”
沉浸在回憶中的方可一愣:“你知道那件事了?”
程意問:“你指的是?”
方可回過神道:“沒什麼。”
方可眼裡明顯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問程意:“你都收集到了些什麼證據?”
程意覺得方可肯定知道更多的東西,追問道:“學姐你說的那件事是什麼事?”
方可道:“你先告訴我你都收集到了什麼證據。”
程意說她有足夠的把握,其實是在套方可的話,她打探到的消息,最多能讓肖甜身敗名裂。
但她在南路學校裡橫行霸道這麼久,壓根就不在乎名聲了,學校裡敢當麵議論她的人本來也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