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枯冷笑一聲,單臂摟住懷中人的腿彎,霎時閃身至水鬼身前,指尖成爪,直直插入它的體內。
“嗬——”
破風箱似的嗓子呐喊出絕望的尖嘯,感受到自己的心臟被沈枯捏在掌中,它甚至疼得無法低頭去看。
“你最好老實一些。”沈枯慢條斯理的說著,對水鬼的痛苦視若無睹:“若是好好配合,我還能讓她放你一條生路。”
“反、嗬……反正都是死,我——”
見它還想狡辯,沈枯麵露嘲諷:“又忘了?你已經死了。”
水鬼:敢怒不敢言!
“怨氣這麼重,你仇家還活著吧?”
這話踩到了水鬼的痛腳,它本就麵目全非的五官霎時扭曲起來,一時間,恨意讓它幾乎忘記了痛苦。
“啊——”
沈枯對這樣的無能狂怒嗤之以鼻,他麵無表情的道:“你離不開這明鏡池,便永遠報不了仇。”
“你住嘴!”
見水鬼那泡發了的腦子就快要失去理智,沈枯鬆開了捏著腐爛心臟的手,眼睜睜看著它癱倒在湖麵上,升起陣陣濃稠惡心的黑色霧氣。
“救她,她能讓你報仇。”
沈枯居高臨下的看著那灘東西,眉眼冷厲:“你沒有考慮的時間,我總能找到救她的辦法。”
“救!讓我救!”
水鬼一改之前的囂張,霧氣化作觸須纏在沈枯的腳腕上,被他滿目厭惡的一腳踩碎。
“滾。”
他轉身,大步向著池邊回廊走去,此處早在他到來之時就設下結界,風雪無法侵擾,對阮桑枝來說極為安全。
水鬼略顯諂媚的跟來,確保自己身上的水漬不會汙了那女人的裙擺時,它才敢湊近瞧。
“上次你給的法子,能用。”
沈枯將手腕伸出來:“還需要多少我的血,都能給。”
雖然水鬼很想借此坑他一筆,但礙於絕對的實力震懾,它無比窩囊的咽下了那口氣。
“一碼歸一碼。”水鬼不情不願的解釋道:“先前那個是保命的,說真的,我也沒想到能成。”
“哦,意思是你沒用了。”
沈枯目光染上幾分危險,水鬼咽了咽並不存在的唾沫,忙道:“有的!我有用的!”
“你等著,我去去就回!”
話落,那水鬼驀地溜進池中,沈枯半跪在阮桑枝身旁,見她氣若遊絲,臉色越發陰沉。
結界之中的氣流開始亂竄,池水受到波及,無風起浪,逐漸沸騰。
“嗷——”
那水鬼被燙的呲牙咧嘴,哆哆嗦嗦的從池底爬出來,滿心滿眼都是委屈,但在看見沈枯那赤紅的雙目時,嚇得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有辦法了?”
他已經完全露出了非人之相,雪發紅眸,利爪尖牙,水鬼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在此時答了否,本就殘缺的魂魄定能被當場撕碎。
“有有有!”它晃了晃手中遇水不濕的紙頁,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小字:“這是當時建這明鏡池的人留下的,其中蘊含著幾絲魂力,待我搜尋一番,定能——”
沈枯沒聽它廢話,直接伸手奪過來。
“魂力?”他將自身陰氣注入紙頁的刹那,竟然顯出幾行懸空的金色符線,眨眼之間沒進阮桑枝的身體。
水鬼那見過這情形,一時間吉凶難辨,趁沈枯發愣的空檔,它連忙竄入水中,卻被他一把揪住摔回地上。
“你拿的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