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真多,既然不直接動手,那就證明還有想要的東西。”
阮桑枝收起魂劍,一邊說著,一邊穩穩當當的將沈枯扶起來,手腕猝不及防被他握住,似乎是害怕自己又做什麼傻事。
她笑了笑,轉身看向汪旌:“彆故弄玄虛了,說吧。”
汪旌眉頭輕挑,伸手打了個響指。
刹那燈火儘滅,周遭一片漆黑,隻能聽見她和罪魁禍首這兩道呼吸,沈枯和其他的人都消失不見了。
阮桑枝摸索著椅子邊沿坐下,冷笑一聲,說道:“和鑒寶會那時候一樣的手法,這又是什麼幻境,沒點新奇的本事嗎?”
汪旌沒有直麵她的問題,反而帶著幾分探究的開口:“你似乎傷的很重,站不起來了?”
“我在問你,究竟有什麼目的?非要這樣一直耗下去?”
他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動作行雲流水的在阮桑枝對麵坐下,兩人隔著桌案以目光對峙。
“說真的,天狼對你出手的時候我捏了一把汗,好在靖王世子是個不合時宜的情種,沒狠下心。”
汪旌垂眸笑了笑,依舊答非所問:“其實最開始打暈我的時候,我差點以為計劃失敗了。”
“你如果不想做交易的話,就趁早滾蛋。”
阮桑枝的攻擊性在他眼中宛如困獸最後的掙紮,根本引不起半分忌憚。
“不不不,我不著急,應該著急的是你才對。”
汪旌往後仰倒,視線移到頭頂上方的無邊黑暗:“那些肉體凡胎應當撐不了多久,畢竟他們也不像你,有源源不斷的功德護體。”
“想要我的功德?”
阮桑枝擰起眉頭,卻見他笑著擺了擺手:“我對那東西沒有興趣,非要說的話,我覺得你更有意思。”
“……有病。”
“想起剛來秀水山莊的時候,你不會真以為我和安秀似的,沉迷於機關術不聞窗外事吧,看來我還挺適合做個細作的。”汪旌有些得意,轉眼間又故作遺憾的歎了口氣:“隻是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些,尉遲良是什麼東西,安秀是個什麼貨色,你覺得……我會是什麼純善之人不成?”
“啊,在西苑的時候,那些鳳州的過往你都看見了吧。”
他略一歪頭:“和自己爹娘相見的感覺如何?有沒有覺得很驚喜?”
“……你究竟是什麼人?”
“貴妃娘娘一心離京,其實是為了鳳州盟吧。”
阮桑枝呼吸微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沒有自亂陣腳:“你也說了他們撐不了多久,再拖下去對你沒有好處。”
“沒關係,我可以不在乎,但你好像放不下。”汪旌眨了眨眼睛,湊近了些:“你說,如果我一直留著外麵那些人,你會不會聽我的擺布做任何事?”
“做夢呢。”
“哈。”他短促的笑了一聲,再次打了個響指。
四周被亮光鋪滿,阮桑枝有些不適的眯著眼,卻見韋德生被他拎著衣襟揪了過來,按在跟前。
他蜷縮成一團,眼眸渙散,猛烈的咳嗽出兩團血來。
“會……呃。”
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能說出來,生命就戛然而止。
“恭喜,你的軟肋又少了一個,高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