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璿勸架的時候,蘇弈已經推著阮桑枝進了禪院。
“竟然會遇到阮大少爺,他怎麼還沒回王府?”
蘇弈率先開口,話裡行間能聽出些許對阮明河的不滿,這讓阮桑枝有些摸不著頭腦,那小子什麼時候得罪這位爺了?
“他是跟著國子監的孫老先生來白鶴寺研學的,估計還沒結束吧。”
這話說出來阮桑枝自己都不信,她和蘇弈對視一眼,勾起唇角:“要不你去問問?”
“行,給大小姐找找樂子。”
蘇弈萬般無奈,最後在禪院門口堵到了勸架歸來的秋璿,一把薅住了他的脖子,險些被實力高強的武僧反手摔了出去。
“這位施主往後莫要如此胡鬨。”
“是你太大驚小怪了。”
蘇弈毫不在意,他笑了笑:“那群監生怎麼回事,還不各回各家?”
秋璿似乎是早知道他會發問似的,雙手合十,低頭念了句什麼經文,才大步向一旁待著的阮桑枝走來。
“此事說來話長,兩位請隨貧僧去屋中暫避風雪。”
“還給這和尚裝起來了。”
阮桑枝瞪了一眼蘇弈,警告他彆亂嘀咕,好在秋璿也沒氣惱,反而是好脾氣的倒上熱氣騰騰的茶水。
“孫施主領著六位九位監生入白鶴寺修行,今日恰好足月,也是約定離開的日子,隻是昨夜大雪封山,住持已經派了武僧前去開路。”
蘇弈挑眉:“就一句話說完的事,也能叫說來話長?”
秋璿雙手合十,又念了一句經文。
這下阮桑枝聽清了,是一般用來壓製怒火的清心咒,她猝然笑出聲,拽了拽蘇弈的衣袖:“你快閉嘴吧,聽秋璿師父怎麼說。”
無論何時何地,秋璿師父對阮桑枝總是多了幾分親切,他眉眼剛舒展了幾分,就又因為接下來要說的事再次皺成一團:“我曾夜觀天象,隻覺風雪來的蹊蹺,不像天時所致。”
“今晨,便有一名監生凍斃於山林之中。”
蘇弈將茶杯“砰”的一聲放回桌案上,宛如驚堂木似的,喚回了阮桑枝的思緒。
他漫不經心的笑了笑:“這事兒我聽說了,那監生叫尤英卓,是禮部侍郎家的公子,他爹尤大人經常來國公府拜會,我也見過幾次,書念的不錯,性子有待打磨。”
秋璿點頭:“蘇施主所言不假,方才兩位監生之間的爭執,也是因為尤施主遇害一事。”
“遇害?”
阮桑枝眉頭微挑:“不是說凍斃於山林,我隻當是意外,怎麼就變成遇害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秋璿眼眸低垂,飛速了念了幾句像是超度的話,才接著開口說道:“白鶴寺的僧人在發現尤施主時,隻見他披了一件外袍,其下不著寸縷,且周遭殘存些許男女之事的痕跡。”
“……”
這些話從和尚嘴裡說出來就格外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