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塵土無風自動,清晰的排成卦盤一樣的圖案。
阮桑枝用梅花枝在其中一塊點了一下,說道:“先去這裡看看,運氣好可能就找著人了。”
阮明河有些困惑:“可我們今天一早就搜過落雲坡,並沒有看見林策。”
“你現在能看見茯苓他們嗎?”
她目光一沉:“尤英卓不像是死後被人搬來落雲坡的,秋璿說他是中了魘咒,我覺得不僅如此。”
阮桑枝環顧四周,好整以暇的問阮明河:“這裡的布局很奇怪,你發現什麼彆扭的地方了嗎?”
建在山坡上的園林規模並不小,山石草木時而茂密,時而稀疏,在景色怡人的白鶴寺裡算不上出挑,唯有入暮時分那一時半會兒的落霞令人流連忘返。
他眉頭微皺:“白鶴寺的景觀大多都是建築造詣非凡的老禪師設計,落雲坡確實不像其它地方那樣的水準。”
比如那幾棵稀鬆平常的梅樹,都沒有精心造景,像是隨手種在那的。
阮明河像請教夫子問題那樣,十分誠懇的發問:“老禪師之所以沒有動這塊地方,是因為有什麼忌諱嗎?”
“第一個收拾這塊山坡的人,定然懂些玄門術法。”
阮桑枝毫不吝嗇的解釋:“這地方沒有一顆花花草草是種著玩的,就像尤英卓死在那,都一定程度上破壞了落雲坡的平衡。”
“那會怎麼樣?”
她笑著指了指晴月:“招鬼。”
晴月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說好咱倆現在是一夥兒的呢,乾嘛在背後說我!”
“說你運氣好呢。”阮桑枝眸色微沉,她現在懷疑這白鶴寺的由來了,又是藏著忽勒史書的尖塔,又擺了這樣一個鎮壓亡魂的大陣,究竟在搞什麼?難不成忽勒人什麼時候還打進京城了?
“誒,是不是到了?”
晴月直犯嘀咕:“我感覺這落雲坡挺大的啊,今天怎麼這麼快就走到地方了。”
阮桑枝正要跟進去,餘光瞥見躍躍欲試的阮明河,連忙拽住了他的袖子:“你就彆瞎湊熱鬨了,就在這兒等,彆亂跑啊。”
阮明河眉頭緊鎖:“多個人多個照應,要是發生什麼事,我還能帶著阿姐逃走。”
她本來還想阻止,卻被晴月開口打岔:“你就叫上他吧,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我瞧著這位弟弟倒是挺想做一回真男人呢。”
阮桑枝眼前一黑:“你給我正經一點。”
晴月撇嘴:“他自己心裡清楚。”
阮明河沒吭聲,眉眼低垂,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手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阮桑枝的木椅,根本不願意撒手。
三人踏入另一方空間的刹那,周遭景色悄然發生了變化。
碎金般的晚霞刹那間撲滿天空,景色漂亮的宛如什麼奇幻的夢中。
“危險往往掩藏在美好之下。”
阮桑枝毫不客氣的出口提醒,打破了晴月還未開始的浪漫心思,她氣得跺了跺腳:“危險危險,哪有什麼危險?你這人婆婆媽媽的還不解風情,究竟有誰想娶你啊?”
“……有沒有一種事實,我嫁過人的,還嫁了兩次。”
晴月陰陽怪氣:“也是,一次太子一次皇帝,多風光啊,現在怎麼淪落到怎麼和我這個妓子為伍了。”
阮桑枝沒理會她的抱怨,畢竟一波又一波的刺痛從靈台傳開,她現在能忍住不痛呼出聲就已經需要很大的力氣克製了。
“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