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那日自己讓給蕭琰的那支……
原來那日蕭琰說那笛子對他很重要,是為了贈予佳人?
回過神來,沈棲姻往旁邊讓了讓:“抱歉。”
對方輕輕搖了下頭,什麼都沒說,便在丫鬟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沈棲姻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姑娘來了怎麼不進去?”那日借沈棲姻銀子賭錢的千鷹衛自門口經過,見沈棲姻站在大門口那愣神,便迎了上去。
順著她視線的方向掃了一眼,陳豹了然道:“噢,那是戩寧侯府的宋姑娘,來找我們大人的。”
“……哦。”
怪道她看那馬車上有“宋府”字樣。
原來是戩寧侯府的千金。
“姑娘走吧,熊哥還等著您呢。”陳豹一邊說著,一邊接過沈棲姻抱了滿懷的東西。
“有事?”
“嘿,嘿嘿。”陳豹撓了撓頭,卻賣起了關子:“姑娘見了他就知道了。”
語罷,他朝她比了一個“請”的姿勢,與她並肩而入,期間有說有笑,語氣熟稔。
而馬車之上,窗簾卻被掀起了一角,一雙明眸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沈棲姻並不知情。
她照舊先去給千行換藥,出來的時候就見熊鹿一臉興奮地站在不遠處站著,瞧著樣子,似乎是在等她。
“不知熊大哥有何事啊?”
“嗯……”熊鹿竟似有些難以啟齒:“今兒忍冬妹子沒和姑娘一起來啊?”
“她去樂坊學藝了。”沈棲姻聞弦歌而知雅意,試探著問他:“你是找忍冬有事?”
“……啊。”
壯得跟座山似的糙漢子,竟扭捏起來。
吞吞吐吐好半晌,他才終於說道:“姑娘有所不知,我自幼習武,不像酆六和千行他們修煉內力,我練的是硬功。”
“這功夫入門容易,但若想練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卻難如登天。”
“是以我師傅到死,也就隻有我一個徒弟。”
“可那日我觀忍冬妹子小小的身板,卻力大無窮,便知道她定是塊練硬功的材料!”
話至此處,沈棲姻已隱隱有了猜測:“所以你是想……”
“我想代師收徒,將我畢生所學儘數教給忍冬!憑她的身體條件,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不知,姑娘能否答允?”
熊鹿一臉期待,兩眼“欻欻”放光。
他以為沈棲姻要麼同意、要麼拒絕,誰知卻聽她回答說:“這是忍冬的事,全憑她自己心意決定。”
其實最初在她決定送忍冬去學藝的時候,忍冬就曾說過,她想習武。
隻是到底沒學成。
一來,那些開班授徒的武館不收女弟子。
二來,忍冬也過了習武的年紀,便隻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