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銘動作一頓:“是結婚了。”
宮紅猛地抬眼,看著宮銘,有些激動:“那你有沒有見過那個女孩,長什麼樣,是個什麼樣的人,性子好不好?”
宮銘神情放鬆,緩緩地解釋:“我也就今晚見過一次,看起來溫柔知性,最重要的是,她應該是懷孕了。”
聞言,宮紅又驚又喜,喃喃說:“真是沒想到他居然還要當父親了,這些年我沒有在他身邊,他也……”
說到這裡,宮紅意識到說錯話,立即閉嘴不言。
倒是宮銘像是沒事人一樣,給她夾菜,輕笑著說:“人總會長大的,像是這樣的事都會水到渠成。”
宮紅深深地看向宮銘,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透過他在問彆人。
“你說,如果他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他會恨我嗎?”
宮銘吃飯的動作一頓,略含深意地看向宮紅:“當初你是逼不得已,其實追根究底那件事與你無關,如果他知道事實真相,肯定不會對你心生怨忿。”
宮紅扯了扯嘴角,很勉強地說:“你這回答好官方,無法信服。”
“你太較真了。”
宮紅看向他,一本正經地問:“難道你不較真?”
不較真就不會一直守著她,不會寧願單身一輩子也要和他保持著關係。
聞言,宮銘淡然一笑,格外輕鬆地說:“我與你不同,我活得輕鬆,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宮紅沒有辯解,隻是將筷子一放,平靜地說:“你說得確實對,隻是我平日裡勸自己放下,卻做不到。”
“不怪你。”宮銘平靜地又說了一句,“真的不怪你。”
宮紅抿緊嘴角:“我吃好了,你慢用。”
宮銘沒有回答,看著她站起身要走了,等她到了門口,宮銘才說:“真的不打算和他說清楚?這可是你唯一一次機會了。”
“不用。”
即便心裡難受,宮紅還是做出決定,她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車內,司機試探地開口:“太太,你心情不好?”
宮紅揉了揉太陽穴,滿臉的疲憊:“算不上太好,但也比平常開心,今晚,我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司機繼續開車,卻關懷備至地說:“看來那個人對太太來說很重要。”
宮紅沉默許久都沒說話。
反而將目光看向車窗外,透過黑色的車窗膜,她隻覺得外麵的景色也變得黯淡無光,隱約藏著一層隔閡。
“是啊,很重要。”
司機察覺到宮紅情緒低落,頓時安撫出聲:“太太你要放寬心,不能總愁眉苦臉,否則對身體不好。”
宮紅說:“身體?你彆忘了,我還有三年就五十了。”
司機頓時閉嘴不言。
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宮家人命數隻到五十,在這個國家,不是什麼秘密,幾乎人儘皆知。
“太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人生在世,需要及時行樂。”司機頓了頓,補充,“當然,及時行樂需要建立在自己的經濟基礎,不過這個你完全不需要考慮。”
宮紅被逗笑了,輕輕地說:“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要留下你麼?”
“不知道。”司機很果斷。
宮紅滿臉溫和,帶著一種母性:“因為你性子很好,也會說話,為人處世都比同齡人強太多,所以我願意給你一個留下來的機會。”
司機微愣,心裡七上八下。
有些不知所措,以前宮紅從來不會和他說這些話,看來今晚真的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所以讓她的話都變多了。
可他這個時候弄不準宮紅的心思。
這位老板,是把他當成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