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萬裡輕笑了一聲,擺手道:“蝶兒,你言重啦!
這個世道,活著雖然不易,可對你,絕不止於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
而且,如果你不那麼任性,能聽進去彆人的建議,不光能活下去,而且還會活的很好!”
白蝶焉能聽不出仇萬裡話中的意思?
冷笑了一聲,道:“國師說的是,本宮也深以為然。
隻可惜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本宮生下來就是這樣的脾氣,怕是想改也改不了了。”
仇萬裡麵色驀然一肅,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充斥著不滿的輕哼。
仇雲衝更是直接,嘀咕了一句:“給臉不要臉!”
聲音雖然不大,卻足以讓白蝶聽的一清二楚。
隻見白蝶的嬌軀,明顯顫了一顫,望向仇雲衝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銳利。
仇雲衝絲毫也不以為意,挺了挺腰杆,臉上掛滿了不屑。
仇萬裡搖了搖頭,望向白蝶說道:“我乃當朝國師,我說羅霄犯了叛國之罪,那他就是犯了,無可置疑。
公主殿下,如果您執意不肯頒布詔書的話,那我隻有去請皇上出麵了。”
“什麼?我父皇病重,你身為國師,難道不知道?”
白蝶的麵色驟然一變,嗓音也陡的嚴厲了起來。
仇萬裡淡淡的道:“自然是知道,可是不管怎麼樣,他現在仍然是我青雲帝國的皇帝。
既然公主您不肯為他分憂,那這一切,隻能他親力親為了。”
好一個國師,真不是一般的陰險。
白振山現在都病成了那樣兒,哪裡能夠頒布詔書?
仇萬裡自然是心知肚明,可他就是要瞎折騰。
不這樣折騰折騰,白振山的氣哪兒咽的那麼快?
這當然是仇萬裡對白蝶的威脅,而且還是理直氣壯的威脅。
頒布詔書,本就是皇帝的特權。
他這樣做,是遵循禮法規製,光明正大,無可非議。
就算因此而讓白振山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也不是他國師的責任,全都是你白蝶的錯!
你身為公主,又奉白振山的旨意監理國政,卻不肯為你父皇分憂,你簡直就是個不孝女嘛!
到時候,哪怕所有人都知道白振山是自己病死的,這弑父的罪名,仍然要加在你的頭上。
背著這樣一個天地不容的罪名,還想登基稱帝?
做夢去吧!
“本宮並沒有說不肯為父皇分憂,本宮隻是覺得,這件事尚有疑點待查,不宜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