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基看見我在看那幾件東西,照顧我坐在床上,他蹲著仔細的擦那些物件上的泥土,說:“我這裡叫玩意兒,可不是去人家家裡找的,這可是我廢了好大勁帶就出來的。”
這樣一聯想,突然記起前些日子給母親打電話,他說離村子不遠的山坳裡來了一群人,帶了好多東西,還開了鏟車,帶著些奇怪的東西這裡翻翻那裡找找,找了好多村民幫忙,最後折騰了一個月還真給他們折騰出來了東西,說是發現了個唐代將軍墓,從裡麵掏出了好多東西,一車車的拉走了。
當時沒注意,現在想來,應該是考古隊的人,沒準他們走的時候還留了些東西,被王根基碰見了。我就問:“王哥,你是不是去了兔兒坳?”
聽到這話,王根基抬起頭看向我,“哎小兄弟你咋知道……”我把事情給他說了,他唾了一口,道“那些龜兒養的,怪不得老子去裡麵被搬得精光,簡直就是一群土匪!都是做地下的行當,人家光明正大的叫考古,我們這就叫盜墓,什麼道理!”
我竟然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但心裡還是有愛國意識的“不過他們搬回去也沒賣啊不都是擺在博物館裡讓我們看了嘛,最後我們還是可以瞻望的,也不是所以東西都是要賣錢的麼,你說對不對。”
王根基可能也覺得剛才的說法有些偏激,換了個姿勢隨意的坐到地上“我這也是帶著個人色彩的,哈哈哈你也知道我們這行嘛本來找東西就麻煩,現在這個世道,新時期了我們本來就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國家還跟我們搶生意,那些個大墓都被翻個精光,我們隻能找些零散的小墓,可這會呐,連小墓也沒得咯!不過你還彆說,我這張老皮子下還真挺愛國的,我要不是為了生計,我也得把這些個玩意兒交給國家啊!”
我一想,這還真是不容易,沒見到王根基之前,社會上網絡上把他們這些倒賣文物的人都叫做社會的蛀蟲,恨不得人人上去踢一腳,其實想想也是,要是有錢,誰還過這些偷偷摸摸,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日子,一年到頭見不著老婆孩子幾麵,不僅得擔心自己的安全,還得擔心會不會把家裡人牽扯進去,唉。
想想挺沉重的,不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我自己也不過是社會底層而已,而且後麵還有個不知道有什麼目的的墓靈,竟然跟王根基有了同病相憐難兄難弟的感覺。
不過王根基其實可以不親自去啊,隻要安安穩穩的轉賣等著收錢不就好了,也不用麵對未知的危險,也有保障些。這會兒的王根基才露出了些長輩的神情,說:“誰不想過那種日子,我自己手底下也有一幫人,有的有經驗有的還是二愣子,我不指導他們連那個貴那個便宜都不知道。”
“而且,讓他們自己去做,不是我不相信他們,人心難測,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知情不報或者私吞,這也就算了,就怕遇到些什麼奇怪的事,他們自己窩裡鬥,傷了性命,我這一把年紀,對自己的生死看的淡,可那些娃兒還都是小年輕,誰忍心讓他們折在裡麵!鬼也好,妖也好,人才是最可怕的,要是有人利用了這點,你防都防不住!”
“自問我不是啥好人,年輕時候都混這一行,也和彆人鬥過,也有幾個過了命的兄弟,也曾經為了自己的生舍棄彆人,所以年紀大了,對身邊人的生死才格外在意。你還年輕,什麼都沒經曆過,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知道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了……”
沒想到我一個疑問王根基說了這麼多,其實自己想,開始遇見他的時候就記著他罵我,還說這個中年人真的是不可理喻,再然後結伴而行覺得他是個平凡人,這會兒又覺得他特彆偉大,再對比自己,又慫又膽小,工作不刻苦,生活散漫,就算後來遇到了墓靈,也還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我這樣的人,到底在乾什麼。
王根基已經收拾完了,可能覺得今天一天有些累,和我打了個招呼就去睡覺了,我看他一沾床就開始打呼,估計白天跑的太多了,昨晚上在外麵也沒睡好,就沒有再繼續問,
躺在床上,聽著王根基的呼嚕聲,思維就有些飄遠,我本來還想問問王根基在墓裡麵有沒有遇到和我類似的事,不過他既然睡了也就沒什麼問的了,他腦筋轉的快,講義氣,萬一聽了這個事,再把他牽連進來,那就更不好了。
這會兒我一個人,倒是想起了我白天在山上迷失的事情。我總共遇見了三次濃霧,一次夢裡,一次來時的路上,一次就是今天白天,若說自然,可不可能這麼巧合的每次我出事都是在霧裡吧,而且來的時候,楊老漢的魂先是撞擊了車好幾次,讓我們驚嚇,以為遇到了臟東西,雖然結果確實是,但唯一不同的是,大家都以為是偶然。
我卻在出去的時候看見了楊老漢目的明確是來找我的,並且照魂靈的常興,一般會攻擊最弱的或者最害怕他們的那個,不說王根基,當時趙軍都怕成那個樣子,也沒見他過去傷害他。而掐我脖子時,雖然我意識模糊,但我能真切感覺當時懷裡的青銅小鼎在發熱,通常來說,青銅小鼎的發熱和裡麵靈的力量有關,一出現必定有力量湧出,而當時楊老漢的魂明明感覺到了傷害卻沒走,也沒攻擊爬出窗來救我的王根基,那麼他的目的,就是置我於死地,就算不是這個目的,也差不了多少。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