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父親似乎真的留住了姚安饒,她想了想,邁步走向了棺仙的方向。
棺仙看著姚安饒一步步走來,微微點頭。
姚安饒也緩緩展露笑顏,此時的模樣真是格外的乖巧可人,以至於棺仙也下意識的回以笑容。
紙人們一層層伏倒,組成了一條通向棺槨的台階,坐在其上的棺仙也對姚安饒伸出手,似一位邀請她同台表演的舞者或者一位召喚自己愛妃的君王,這個人真的很愛表演。
當然他也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徒弟,你且看那師姐被燒成何等模樣,他可曾問過?
姚安饒踩著紙人後背一路向上,含笑的伸出手握向棺仙的手。
但二人並未成功握住,因為姚安饒的手選擇了繼續前伸,越過了對方的手掌與臂膀,最終落在了棺仙的脖頸之上,一根由血水凝成的尖刺毫不猶豫的穿過了棺仙的喉嚨。
此時棺仙的手還平伸著,他看向姚安饒,她的臉上依舊笑的可人,於是棺仙用那隻抬起的手試圖去撫摸了一下姚安饒的臉,嘴裡則淡淡的開口。
“傻孩子,你憑什麼覺得能用我的功法殺了我?”
他是天仙境,剛才姚安饒的動作雖然意外,但算不上有多快,他完全可以躲開,甚至可以輕鬆擒住對方,之所以沒有動作,隻是覺得沒有必要,同穿過一件血衣的人是無法傷害彼此的!
隻能彼此影響。
“試試而已。”姚安饒微微偏頭躲開他摸自己臉的手,“即便殺不死,也要抓住才是。”
棺仙沒有掙脫對方握緊自己脖頸的手,反而有些好奇的問:“抓住然後呢?”
姚安饒低下頭,對著下方的棺槨輕聲道:“這件衣服給你。”
於是本以安靜了許久的棺槨忽然開始顫抖,然後一個乾澀沙啞的嗓音響起,“好。”
原來師姐還沒死,她隻是縮在棺材裡裝死罷了,因為這整個地下棺槨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在意她的死活的,所以隻有她‘死了’,才有可能活下去。
巨大紅漆棺槨猛地飛出,而飛往的方向正是周東東!
為了保護幺兒和戲樓,周東東的紫袍不曾發揮其威力,但若是棺仙自己衝到他的臉上,小家夥一定會抓住揚名立萬的機會!
“好啊,虧我還擔心你們師姐妹關係不好呢!原來早有勾結啊!”棺仙大笑,一點也不見緊張,“可惜你隻要穿著這身衣服便永無自由,即便如今血海蒸發大半,但我境界依舊高你太多,即便無法直接控製你,但隻要我想依然可以影響你。”
說著他張開雙臂,姚安饒幾乎同時跟著他的動作雙臂張開,猶如一個提線木偶,棺仙甚至帶著調笑般地揮了揮手,於是姚安饒也跟著揮手。
“這就是你的命!既然你們師姐妹願意替我衝鋒,那便一起去吧!”棺仙笑著說,如今看來王求娣能催動合棺之法,姚安饒身上血海還有富餘,那麼她們二人撞進紫霧,削弱道童,正合他意!
他輕輕往後一躍跳下棺槨,心中多少有些遺憾,這女子終究是無法理解自己,如此死了便死了吧!
可是本該出現的墜落之感並未出現,因為一隻手拉住了他的前襟。
紅色戲袍的姚安饒依然張開雙臂,棺槨上應再無其他人才是。
那麼拉住他的是誰?
為什麼穿著雪白的裙子?還有著和姚安饒一樣的臉。
“你要去哪啊?”那女人嘴角揚起肆意的笑,“咱們仨該死在一塊才是!”
此時棺仙才發現,她一隻手抓著自己,而另一隻手還死死的掐著紅袍姚安饒的脖子。
掙脫血海衣袍何嘗不是一種開箱呢?
七囚箱。
四開。
築基境。
。。。
此時普陀山間,唐真低頭看著手中的紅釵,那紅釵莫名燃起了火焰,不停擺動似隨時都要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