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看著這倆人勾肩搭背的走向觀外,聊得真是火熱,渾然不像剛才要動手的架勢,難免有些汗顏,這唐真的朋友真是。。。難以琢磨。
可既然唐真的朋友都回來了,唐真去哪了?
她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忽然聽到頭頂有聲音響起。
“你就是那個。。紅妝?”聲音響亮脆實,一聽就是個小男孩。
紅兒抬起頭,發現大榕樹的枝乾上正坐著一個八九歲男孩,他一身紫色道袍極為精致,腰間還掛著一柄特彆長的劍,有些嬰兒肥的小臉上正在努力的擺出嚴肅的表情。
“你是。。。周東東?”紅兒猜到了這個小男孩的名字。
“你認識我?”周東東明顯有些錯愕。
“聽你師兄說起過,幺兒怎麼樣了?”紅兒又想起了北陽城外山林裡那個缺了門牙的小姑娘。
“她啊,就那樣吧!天天睡。。。不!你憑什麼問我?是我在問你!”周東東有些生氣,本來想好了措辭,忽然就被對方帶著走了。
他是帶著幾分敵意來的,畢竟自己肯定站在紅枝姐這邊,那些大人的事他如今不懂,也不想懂,可四師姐現在就在後殿,他的立場便無條件和四師姐重合。
人小鬼大!
“喏!師兄給你帶話!”他有些費力的從腰間抽出了那柄長劍,遞給對方時還特意叮囑,“彆弄臟了!”
紅兒對於他的態度沒有意見,隻是默默的伸手接過紫雲劍,她有些想聽,又有些不想聽。
此時觀外魏成等人也跑了進來,蟾宮修士們並未受傷,知了和尚收了力,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他並無傷人之意。
“可是真君回來了?”魏成開口問道。
紅兒沒有回答,她拿起紫雲劍輕輕貼近耳邊,周圍嘈雜的聲響一下便離的很遠,一道清晰的聲音響起,那是唐真的聲音,說的認真而緩慢,可不知怎麼,紅兒卻覺得有些不熟悉,感覺十分奇特。
“紅兒,我要閉關處理一下羅生門,所以暫時不能回去,你且在玉屏山安心修行,有事可帶我屋中牆上的草帽去尋裴林劍,他會儘力幫你。如果有大危機,可帶著屏姐她們往中洲南洲相連的獨木川去尋紫雲,到雲下則性命無虞,其他問題等我回來處理。”
這便是安排了,說完這些唐真忽然聲音低了些,像是有些愧疚和疲憊。
“此次是個意外,具體閉關多久不知,但最多是兩百天,如果超過兩百天我還沒有回去,那便無需再念,安心修行便是。如若我不回來,待壺中靈脈結晶消耗完畢,可取我屋中桌上左手食指的手骨擲入壺中,切記隻能左手!”
說到這裡便要結束了,但那個家夥似乎又想起什麼,補充道。
“還有,我在床下留了一個酒壇給姚安饒,你替我交給她。”
此後數個呼吸,紅兒再未聽到聲音,終於確定隻有這麼多了。
她將長劍遞回給周東東,周東東看了看她表情,沒有再多說什麼可能傷人的話,而是轉身開始跟魏成吹噓自己,魏成看向她,紅兒伸手示意稍等,自己則邁步跑向了唐真的房間。
進入房間,依然是亂糟糟的,她俯下身果然在床下翻到了一個酒壇,壇口被封的有些緊,她跪在地上廢了些力氣才打開,然後抱著壇子呆呆的看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又急急忙忙跑了回去。
大榕樹下,姚安恕已經快要拚完最後幾塊石頭,卻見前殿廣場上一陣風起,紅兒跌跌撞撞的撞入場間,她急的連不熟練的清風散都用出來了,眾人不解的看著她,她則一把將壇子塞進了姚安恕的懷裡。
“姐!!”
姚安恕低下頭,壇子口大開著,一低頭就能看見裡麵的東西。
那是一顆殘破的頭顱,有的地方皮膚已經沒了,肆無忌憚露出部分顱骨和肌肉,看起來雖然可怖,但稍微細看,還是能看出這曾經也是一個英俊的男人。
讓我們回撥一下時間,看看他來自於哪裡。
成竹聖人死後,由於各種原因,儒門並未參拜祭奠,家中也無大儒坐鎮,最終導致此頭被首魔尊吳老鬼所盜,其成為了他的第二顆聖人首。後來在南海之邊,這顆頭先被白玉蟾暴打,然後又被程伊做局,紫雲動手殺了吳老鬼,最終紫雲帶著這顆頭以及白玉蟾的頭一並離開了海灘。然後在望山城裡,紫雲將白玉蟾的頭交給了蕭不同,化為了一顆海螺,順便買了兩壇酒帶給唐真,一壇給唐真飲,一壇裝了這顆頭。
許是希望唐真有些用,又或者是讓唐真找到其後人安葬,終歸是兩顆頭都送了出去,小老虎才覺得身上輕巧了一些。
然後唐真將這頭藏在了床底,最終便宜了修佛無首的姚安恕。
死去儒聖的頭、被魔尊沾染、被道祖奪回,最終成為佛首,很難說因果之間到底哪一步能讓這位畫聖安息。
此時,和李一聊天的知了和尚麵色嚴肅的扭過頭看向玉屏觀。
“彆看啦!好了,好了,才煉神境,出了事,你讓二聖來找我!”李一拍著對方的肩膀,這話是一點沒讓和尚寬心。
“真君到底想乾什麼?”和尚忍不住問。
“切!我看他是事到臨頭,自己的事情都有些搞不定,便一頓胡謅,想臨了把所有能安排的都安排一遍,如果失敗,管他日後洪水滔天。”李一不屑的笑道。
“真君。。真的有危險?”和尚知道李一的直覺很準。
“他從未安全過。”李一聲音淡淡的。
“世人都說我瘋癲,見青雲榜榜首第一麵就要下殺手,可世人不知,我第一次見他,就覺得此人必須死,越早死越好。”李一回過頭看向南方,目光中沒有什麼情緒。
“和尚,有時候我會覺得他死了,對我們所有人都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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