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真笑著搖頭,他並不是因為經曆了一場戀愛而發生了什麼改變,他甚至不知自己是否算是經曆過戀愛。
如果一定要形容,他隻是走到了情關前,還未來得及駐步看看,情關就倒塌了,落下一地的廢墟。
這片廢墟裡夾雜了太多的東西,有的很重,像是生或死,有的很輕,像是吻和糖,有的很大,藏著九洲的未來,有的很小,一個錢袋猶有餘地。
唐真不過是在廢墟上挑挑揀揀,他不是在找愛或者情關,他隻是單純的走不掉走不過而已。
或許有一天,他累了,於是便把自己也埋進這片廢墟,他不過情關,他死在情關。
木方生不懂他。
“罷了,這島就留給你吧,倒顯得我在壞風景,好像我才是來的晚的那個似的!”木方生轉過身去,隨手指了一個方向,“最東的島在那邊,很好找,我就不送你去了,也免得你還要送我。”
好久不見,卻似乎來不及敘舊就要分彆。
唐真知道她誤會了,但並不打算解釋,其實兩個人以前也並沒有太多曖昧,當時還太小,唐真那時又自視甚高,每天忙著拯救世界,打擊邪惡,忙來忙去並沒時間掉進男女之事中。
他和木方生是青梅竹馬沒錯,但是朋友也沒錯。
走到如今,在重新審視魔修後,能見到木阿姐,對唐真來說也是故友重逢,隻是重逢的位置和心態無法兼容對方的玩笑,於是顯得有些生硬。
之所以不打算解釋,是因為不好解釋。
因為走出無儘海,回到九洲,她就會發現,她以為變得純情的舊友,如今是九洲最知名的渣男。。。
也是個蠻悲涼的笑話。
看著木方生走向遠處的背影,唐真覺得如此告彆未免過於草率了些,於是他忽然叫道:
“木阿姐!”
那人影便停住了,並未回頭,“什麼事?”
“你回九洲,若是有空,且幫我一個忙可好?”
“你說。”
“我有一位朋友,修了劍,卻不會藏鋒,於是劍斷了,若是你能遇到還請幫我教教他如何藏東西。”
“叫什麼名字?”
“呂藏鋒。”
“若是碰到,我便教他。”木方生隨口答道,然後揮了揮手再次邁步,她的背影看不出什麼變化,隻是海上的雲霧緩緩退散了。
唐真便也轉身朝木方生指明的方向離開,桃木林中,唐假牽著老五跟上了唐真的腳步,他似乎正在嘗試用花瓣在老五頭上擺出一朵桃花。
可惜由於海風甚大,他很快就放棄了,於是開始煩唐真,他湊到唐真身旁,嘀嘀咕咕的道:“我現在開始懷疑你根本不懂情愛了。”
唐真繼續往前走。
“你好像從沒說過你愛誰這句話,連腦海裡都沒想過,你隻是坐在那,等著彆人來愛你,你也沒有主動親過任何人,甚至沒有主動抱過彆人哎。”唐假說著說著便覺得越來越有道理。
他嘖著牙花子對著唐真直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唐真不想和木方生討論這些,自然也不想和唐假說這些,他來到這裡,來到這無人的荒島上,不是為了解答自己的情感,或者完善那些有意義或者無意義的人生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