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天齊無聲的在地上爬起,用袖子擦拭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汗水,他的臉色隱隱有些發白。
“天齊哥哥,你沒事吧?”雲兒把水杯遞到他的手裡,有些擔憂的掏出小手帕幫他擦汗。
尉天齊無聲的搖頭,其實後台的他壓力才是最大的,因為他不僅要出手還要隱藏蹤跡同時饒兒班的情況也不能暴露。
一心兩用尚且辛苦,何況他本就一具分身呢!
“雲兒,去告訴班裡的孩子,一會兒如果出現任何意料之外的情況,第一時間靠到我的身邊來。”尉天齊茶水一飲而儘,目光嚴肅的掃向暢音閣前堂的方向。
。。。
吳慢慢的服軟換來了古月皇貴妃和人皇陛下的寬恕,緊張的氣氛終於得到了緩解,本該是大家都鬆一口氣的時候,但問題是,有人並不認為自己需要誰的寬恕。
薑羽打不過自己這位名義上的父親,也不愛好以卵擊石的戲碼,但她並不會因為打不過就保持沉默。
此時人皇的已經抬起了壓在桌子上的手,與此同時,薑羽噌的站了起來。
眾人向她看去,眼神各異,很多人都期待著這位鳳凰最好直接跟人皇陛下翻臉,較力有什麼意思,直接鬥法不好嗎?
但薑羽並沒有那個意思,她甚至沒有再看一眼人皇,反而直接邁步走向屋外。
她要離開了,去梧桐塔辭彆,然後離開這座皇宮。
薑羽如果生氣,就會狠狠的戳人痛點!
是的,在皇宮裡人皇說一不二,但九洲何其大,我非要待在皇宮跟你過家家?她眼神輕輕掃過一直裝作自己不在現場的杜有為,若想幫師兄調查,直接去杜草堂不比在這裡浪費時間來的好?
再說,她回來也是因為唐真老跟她念叨什麼見見父母之類的,見已經見過了,何必留在皇宮裡受氣?
不論你們有什麼打算,我也不會成為你們籠子裡的聽話的鳥。
場上所有人都震驚於她果決的態度,連告彆都沒有,好像就在等著什麼時候這個皇宮惹到她一樣。
小鳳凰隻是很傲氣,所以很多事情不在意,但並不代表她看不清。
“羽兒,你點的戲還沒開始呢,怎麼這麼著急走啊?”人皇看著紅色宮袍的背影開口。
薑羽腳步不停,聲音淡漠的開口道:“我怕我喜歡的戲班也被陛下送進汙衙。”
“難道羽兒你還真是來聽戲的?”人皇似乎感受不到她話裡的嘲諷。
薑羽已經走到門前,周身火紅色即將燃起,似乎下一刻她就要化為火鳥遁入空中。
“我還以為你是為了你那師兄才來的。”
人皇從桌案上拿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張開嘴吞下古月皇貴妃送到嘴邊剝去皮的靈果。
“你若是走記得飛的低些,皇宮陣法嚴禁高空飛行,小心點!走之前與你母親也要告個彆才是。”人皇嚼著葡萄像是尋常老父親一樣的念叨著。
薑羽轉過身,“與唐真何乾?”
她問的很隨意,她想聽一聽,真假不論,但在人皇嘴裡說出來的話總還是有參考價值的,她並不急於一時。
“啊?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母親告訴你了呢!”人皇陛下一臉詫異,他攤開手道:“‘氣運二璽’之道為‘令’與‘封’,可鎖天地,控靈真,據說拿到二者,便可改人氣運,當然我沒試過!”
尉天齊、吳慢慢等人的臉色忽然有些變化,氣運二璽是大夏存在的根基,其效果雖然九洲天下有所猜測,但實際上大夏皇室從未公開講述過,甚至一直刻意保密,所有信息天下人都隻能猜。
這就好比紫雲仙宮的道法,天下全知道和雲有關,但紫雲仙宮肯定不會具體告訴你,我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
而如今,這些話在人皇嘴裡當眾說出來,就好比紫雲道祖公開講解紫雲大道,處處透著不正常!
“試沒試過,與唐真有什麼關係?”薑羽繼續問。
人皇又小抿了一口酒,然後砸吧了一下嘴,“啊~但我試過用單獨用人皇璽調動活人體內的真元,改變氣運沒成功,但確實可以——修正魔功。”
中年男人抬起眼,他長得很普通,臉上帶著些皺紋,眼皮半耷拉著,有些頹廢,可當他低著頭抬眼看人時,卻忽然讓臉的棱角變得鋒利,好似忽然變得年輕,帶著些少年得誌才會有的風流與無謂,或許他年輕時也是個有意思的人。
修正魔功?
什麼叫修正?什麼算魔功?
尉天齊的雙眼精光亮起,他確定,天下以前絕對沒有關於人皇璽可以“修正魔功”的說法,但細細想來其實倒是十分可能。
畢竟人皇璽道為‘氣’,其意在令,調動天地氣之流向,真元靈氣都會受其影響,而且這是一種天然的調動,不是逆修魔功那種粗暴的改正!
或許改起來有些麻煩,但成功率必然不小。
人皇璽是聖人之路,是天下最簡潔的聖途,但其實傳承如此多年下來,真正展露給天下人的大多都是調動皇都大陣裡的真元,如今終於再次給人揭開了其神妙力量的一角。
“修正魔功與我師兄又有什麼關係?”
薑羽麵色不變,淡漠的看著人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