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經理在酒店後門像隻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他不知道自己放薑凡進去是不是正確的,害怕因為自己的行為害死了薑凡。
酒店大堂傳來了悠揚的鐘聲,他知道這代表已經十二點了,血宴要開席了。
原本這一切都與他無關,可二十年前的回憶死死地纏繞著他。
那些人到底是不是食人的惡魔,那一切到底是不是他的幻想。
他今天必須做個了斷。
他不再等待薑凡,轉身快步衝上了樓,從辦公室裡拿到了那張純白的麵具。
隨後他來到頂樓,鑽進了塵封的通風管道裡。
和平飯店,曾是名流聚集的地方,無數的紳士和名媛將它視為最好的選擇。
但它現在沒落了,人們更喜歡選擇一些年輕的地方,隻剩下一些老豪門還堅持選擇它。
但它今天又重新煥發光彩,各式各樣的高檔汽車依次停在門口,紅色的尾燈拉出一道警戒線,昭示著閒人勿近的氣質。
厚重的車門打開,身穿華麗西服或者優雅長裙的貴客,從豪車裡探出身。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一張黑色半遮麵具,似乎身份不能曝光。
每一個人都從懷裡拿出一個紅色信封,信封的開口處還覆蓋著厚厚的金漆。
他們將證明身份的信封遞給侍者,黑色麵具也遮蓋不住他們臉上的得意,表情無一不在說,這場宴會隻有最頂級的人物才能參加。
壓軸的車是一台黑色的勞斯萊斯庫裡南,昂揚的歡慶女神昭示著客人的地位。
侍者上前打開車門,一頭白發的尹知元走下了車。
他隻是隨意地穿了一身中山裝,卻沒有人敢小瞧他。
他和其他客人不一樣,他沒有戴麵具,畢竟他是這場宴會的主人。
和平飯店門口不少人駐足觀看,如此高調的場麵,震驚了所有的路人。
尹知元跟著侍者穿過光線昏暗的走廊,最終暴露在開闊空間內。
碩大的空間內,環繞著歐式油畫,四根碩大的石英柱,讓整個宴會廳顯得氣勢磅礴。
一張巨大的長桌橫在宴會廳的中間,完美地複刻了耶穌的最後一餐。
每一個紅絲絨麵座椅上都用黃銅銘牌標記了座位號。
這是尹知元最喜歡的宴會廳,他活了很多年了,從他第一次來到這裡後,每一次隻要是他主持的血宴,就必須在這裡辦。
他一入場,全場的客人都不再說話了,隨後爆發出雷鳴的掌聲,這掌聲是送給今天的主人的,每位客人都很滿意這樣的布置,這才符合血族高貴的氣質。
他緩緩坐到了那張象征著地位的主座,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各位,歡迎來到血宴!”
尹知元的呐喊點燃現場的情緒,穿著西裝的男人站起身發出原始的呼喊,那些穿著禮服的女人毫不在意走光,肆意地揮舞著自己的名貴手提包。
夏之末推著一個碩大的餐車緩緩進場。
與此同時,宴會廳厚重的大門被關上了,轟鳴般的機械聲代表著大門徹底被上鎖。
這可是在戰爭時期扛住炮彈的大門,單純憑借人力是無法打開的。
幾個人將餐車上的碩大餐盤搬到了長桌的中心,順便拿開了蓋子。
穿著純白長裙的白夕就靜靜地躺在餐盤上。
宴會廳的燈關了,整個房間卻沒有完全暗下去。
幾十雙閃著妖異紅光的眼睛齊齊鎖定了白夕,這是一場惡魔的盛宴。
白夕全身被這些人用眼睛啃食了個遍,她不自在地儘力去用裙邊遮住自己的身體。
角落裡傳來椅子摩擦的聲音,這時候眾人才注意到角落裡被綁著的白晨。
他已經被人換上了正式的西服,隻是嘴巴裡被塞上了一條布幅,雖然不能說話,但他眼裡的殺意卻是能表達他的心情。
白夕在看到白晨的瞬間鬆了口氣,起碼夏之末是信守承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