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時,顧甲和陸宴一起飲酒,兩人你敬我一杯,我回敬你一盞,皆是滿臉喜色…
顧念邊吃飯邊心裡嘀咕,爹爹和陸叔父是撿到寶了嗎?一上午都沒出院子,去哪裡尋寶?
難道是醉仙居發財了?顧念擺擺頭,醉仙居每天雷打不動六十桌客人,一桌菜按一兩銀子來算,一個月也才一千八百兩。除掉賬房和掌櫃的薪俸,除掉每日肉類蔬菜的進賬,一個月純利一千兩,一家分得五百兩。要高興也是在第一個月分紅利的時候高興…
顧念想不出爹爹和陸叔叔高興的原因就不想了。膳後回了房間繼續做被套。
直到顧念午睡後醒來,出了房間,就見爹爹坐在客廳裡…那神情是非常的開心…
顧甲看到女兒出來,一指下方的椅子:“念兒坐!”說完遞來一杯溫茶。
顧念看到了桌子上的朱紅色的小木匣,這麼小能裝什麼寶物?
顧甲滿含笑意的看著女兒,溫聲道:“上午雲秀才來家裡了…”
顧念驚訝的瞪大眼。
“他來兌現承諾,隻是他剛喪母,不能請官媒上門提親。所以他送來了他的小印,讓念兒保管。隻等三年孝期滿,再行六禮!”顧甲一口氣說完。
顧念還在吃驚中沒緩過來…
顧甲看著女兒的神情,微微一笑。我的女兒就是落落大方,人生大事已定,也不見女兒的嬌羞之態…
顧念激動的問爹爹:“爹爹可答應了?”
顧甲頷首:“為父答應了!”說完把小紅匣子推到顧念麵前。
顧念打開木匣,內心是驚濤駭浪,麵上卻不顯。
木匣裡墊著一塊紅色的錦緞,錦緞上臥著一個長方形的小私章。
顧念拿起私章,看到上麵雕刻的字體,因筆畫是反著雕刻的,仔細看了幾眼才認出是楷書:秀才雲昭四個字。
顧甲看著認真打量小印的女兒,緩聲說:“念兒可彆小看了這小印!在我們大慶,白身和商戶都不配有小印的。隻有官吏、科舉秀才以上功名的學子才有小印!雲秀才送來小印,念兒可要妥善保管好。小印足以證明他的誠心!”
顧念把小印放回木匣裡,淡淡開口詢問:“爹爹,那秀才可同意了入贅?”
“這個!…”顧甲停頓了一下才開口:“爹爹沒有問雲秀才是否願意入贅,念兒!爹爹雖然隻有你一個孩子,爹爹舍得的,隻要我兒有好夫婿,爹爹願意念兒出嫁!”
顧念垂下眼睫,藏起淚意不讓爹爹看見,內心抗拒,爹爹願意!念兒不願意!不能招贅,念兒終生不嫁。重來這一世,本就是偷天換柱,不完美又如何?我顧念一定要嫁人嗎?侍奉爹爹,父女倆一樣可以生活得很好!
至於雲秀才,十六歲能中秀才,說明他聰明,智商高。這古代科考光聰明是沒用的,足見雲秀才的高度自律和刻苦。
雲秀才長得俊美無雙,外貌自是無可挑剔。和這樣的少年在一起,姐弟戀什麼的顧念可以接受。
顧念接受不了為了一個男子離開顧甲,那個她在大慶唯一能給他安全感的男人,那個和她現代的父親長相一樣的男人。
顧念問自己,如果雲昭願意入贅,她能接受雲昭嗎?
顧念認真嚴肅的考慮了一分鐘,她願意!
爹爹走遍大慶,能入爹爹眼的少年又有幾人?
自由戀愛?在這大慶嗎?顧念嗤笑,那是何其可笑!閨閣女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打著戀愛自由的口號,恐怕早就被浸豬籠和沉塘了。
顧念掩下心思,將木匣收進空間,對著爹爹微微一笑。
顧甲鬆了一口氣,念兒同意了就好!哈哈!我顧甲是有女婿的人了,雖然要在三年後才能正式走六禮,那又如何?這不是女婿尚在孝期中嗎?
顧甲微笑著出了客廳,這心情愉悅,得找陸弟飲茶去…
晚膳後,顧念回了房間,給自己挽了雙丫髻。脫掉拖鞋,換上軟底布鞋。
顧念看了看身上的燈籠褲套裝,袖子和褲腿都是寬大的,自覺得體。仔細聆聽了一下,爹爹和陸叔父在涼亭裡飲茶。
顧念推開木窗,輕輕躍出窗外。足尖輕點,翻過院牆,躍入黑暗中。
天上是彎彎的月亮,滿天繁星,身邊的田野裡蟲啼蛙鳴…
耳邊的風很涼爽,顧念幾息之間落在茶香園的門樓上。抬眼打量了一下柳樹村,星星點點的瑩燭之光,村頭那家的窗戶明亮許多…
顧念提氣輕躍,足尖在空中虛踩,十幾息後躍過通往柳樹村的小路,飄然落入雲昭家的小院。
顧念看著映在窗戶油紙上的身影,輕輕敲了敲窗框。
“是誰在外麵?你怎可擅闖民宅?”屋裡傳來少年的嗬斥聲!
“是我!顧念。”顧念輕聲回答。
慌亂的桌椅碰撞聲傳來,少年隱忍的“喲”了一聲,估計是腿碰到桌子或椅子上。接著顧念就聽見腳步聲往堂屋處傳來,“吱呀”一聲,大門開了。
雲昭手上拿著燭台,把顧念迎進了正堂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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