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報聲響徹帝都,平民們心驚膽戰地躲在家裡,看著一排排披肩戴甲的士兵向城中心的議政院湧去。
“動作快,快!”
擔任禁軍統領的克拉默眼皮跳個不停,迅速指揮著手下封住所有可通行的道路,上屋架梯,將議政院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住。
一個小時前,埃裡希帶兵進入帝都,封鎖議政院後下令全城戒嚴,任何人不得擅離崗位。
克拉默作為十貴族派係的將領,自然對此深感不妙,於是他利用職權,迅速抽調大量的皇宮禁衛軍趕往議政院,試圖控製現場局麵。
緊閉的大門寂靜無聲,挺拔的士兵如同雕像般忠實地守衛在側,讓克拉默心中更是蒙上一層陰影。
這事,怕是要鬨大了!
“陛下有令,請埃裡希大公爵前往皇宮一敘。”
考慮到埃裡希的身份,摸不清院內狀況的克拉默也不敢硬闖,隻好借口皇帝的名義行事。
但回應他的,是整齊劃一的上膛聲和黑洞洞的槍口,帶隊的兵長按住他的肩膀,將人攔在台階下。
“抱歉,大公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放肆!此乃陛下手諭!”
空氣中傳來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讓擔憂十貴族情況的克拉默心急如焚,當即憤怒丟出一份字跡未乾的手稿,準備帶人硬闖。
“我看是你放肆!”
兵長見狀也不含糊,拔刀架在克拉默的胸前,大有對方再向前一步,就要人頭落地的意思。
副手則是邁步上前,慢慢地將地上的手諭撿起,抖掉灰後塞回克拉默懷中,一板一眼地說道:
“既然是大公的命令,就請拿大公的手諭來,不然休怪我們刀劍無眼!”
被一名普通的獸人站在台階上俯視自己,克拉默隻覺得尊嚴受到了侮辱,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你這個卑劣的長毛畜生,誰給你的膽子站在帝國神聖的議院前,我一定要”
砰!
話未說完,克拉默的胸前就重重挨了一腳,整個人狼狽地滾下台階,將剩下的話咽回肚子裡。
身為人類的兵長收回右腳,輕輕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我日你哥,還擱這邊種族歧視?我過命的兄弟是你這個倒黴玩意兒能罵的!”
被幾名手下匆忙扶起,克拉默看著胸口黑乎乎的鞋印,腦海中的理智徹底被怒火燒斷,“真是反了!全軍聽令,埃裡希意圖謀反,給我”
忽然,一顆血淋淋的腦袋被丟在兩方陣前,讓劍拔弩張的氛圍為之一凝,也讓克拉默的話卡在喉間,僵硬地抬頭向上看去。
作為整場事件的焦點人物,埃裡希閒庭信步地出現眾人眼前,與他滿身的血汙相比,右手的聖劍不沾絲血,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
“呦!真是好大的‘帽子’啊!”
埃裡希慢慢走到克拉默麵前,嘴角帶著笑意,一雙眼睛隨意地打量著對方,“說我謀反,這不恰當吧?”
強大的威壓讓克拉默低頭不語,埃裡希發出一聲輕笑,抬頭越過對方看向道路上的禁軍,目光所及,眾人都不自覺地低下頭,不敢和其對視。
埃裡希見狀滿意地點了下頭,將注意重新放到克拉默身上,“將軍帶兵來此,所為何事啊?”
感受到埃裡希血淋淋的手掌落在自己的右肩,克拉默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右手緩緩從腰間的佩劍上拿開,顫抖著舉過胸前。
十步之外,箭利槍快;十步之內,一名傳奇要動手,他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我我忠於帝國!”
用儘全身的力氣喊出這句話,克拉默單膝跪倒在埃裡希麵前,身後的士兵也是跟隨他一起,鎧甲叮當,烏泱泱跪倒了一大片人。
“這就對了嘛!”
埃裡希立刻換上一副溫和的態度,伸手將克拉默扶起,向著對方發出邀請,“既然如此,就和我一起去見證吧!”
見證?見證什麼?
克拉默不敢拒絕,也不敢多問,拖著撿回來的一條命跟在埃裡希身後,不敢有絲毫越矩。
投誠的禁軍解除對街道的封鎖,有序地分立在道路兩旁,手中武器高舉,充當埃裡希的儀仗隊,從議政院一直延伸到皇宮門前。
走在肅穆的街道上,埃裡希感受到兩旁民房內暗藏的視線,微微搖頭,吩咐身後的護衛,“作為帝國的子民,他們也有必要見證這一幕,讓他們都出來吧!”
於是,埃裡希走在最前端,身後是跟隨他的士兵,而最後是無數不明就裡的帝都居民。
他們像羊般成群結隊,不言不語,隻是佝僂著脊背,低頭前行。
皇宮的大門早已被人推開,空蕩蕩的大殿內,隻有皇帝手足無措地坐在王座上,努力維持住自己所剩不多的尊嚴。
“都結束了,把東西給我吧。”
沒有多餘的廢話,埃裡希直直地走向被嚇癱的皇帝,伸手向後者索要象征帝位的冠冕。
“朕不是,是我拿拿不起來。”
皇帝想給,但恐懼讓他手腳發軟,手中的皇冠似有千斤重,將他壓在椅子上動彈不得,隻能儘力向埃裡希露出討好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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