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讓人愉快的是她的那個所謂的父親,那個從來就無視她的父親也同那些名冊上的人一樣被罷了官如今像喪家之犬一樣落魄。他其實並未在名冊上,本來她是可以放他一馬的。可是一想到自己曾經受過的苦,柳朝雪便失去了理智。
她這個父親昔日裡隻知道走上峰,拍馬屁,關於百姓的實事他一件都沒有做過。如今這般都是他自作自受,自己也不算是冤枉了他。
隻是這一遭,她卻是實實在在感覺到了權力帶給她的快樂和成就感。這種感覺甚至好過了報仇帶給她的快感。
“柳朝雪……這隻是開始。”她輕輕對自己道。
柳朝雪的馬車進了驛館,驛館的驛丞忙著作揖致歉,恨不得跪下去給她磕頭:“實在是對不住大人,雖然大人一早就遞交了路程,可因為這個魏王殿下臨時過來,小人實在是……”
柳朝雪一臉好脾氣的模樣:“無妨,隻要給我留兩間房即可。我的隨從等人可以去住客棧。”
“多謝大人體諒。”驛丞千恩萬謝,又道:“不過大人,魏王殿下想必不會久留,本來殿下隻說住一日,但不知為何又說要多留幾日。隻要等魏王殿下一離開小的馬上替您安排好。”
“那就有勞了。”
驛丞擦著汗告退了,心裡想著:還好這個木禦史還算是好說話,一直聽說這位是個難纏的,還以為要鬨一陣呢。看來傳言還是有不實之處。
送走驛丞,柳朝雪對著鏡子整了整衣冠。按照禮數她應該要去拜見魏王的。
想必這位魏王殿下也早已經在等著她了。
她來到空桑錦住的房門前,門口站著的張保看到她來,一臉驚訝:“木禦史,您也在澤縣?”
柳朝雪心道,這個老狐狸居然還裝偶遇,分明就是在這裡等她。
“張內監好。剛巧我入住這個澤縣驛館時聽說魏王殿下也正在此處,特來拜見。”
張保笑得慈眉善目,道:“可是不巧,我們家王爺剛睡下。不如木大人晚些時候再來?”
柳朝雪吃了閉門羹卻也不惱,恭敬道:“那我過些時辰再來。”
“木大人慢走。”
張保看著柳朝雪單薄的背影,看著屋裡正在逗鳥的空桑錦低聲道:“殿下,木大人走了。”
“嗯。”
這個木新陽自從來了江南處處打壓那些站在他這邊的官員,簡直是明目張膽的針對了。這口氣他空桑錦是咽不下的。這一招也不知道自己那個皇帝弟弟的意思,還是這個木新陽自己的意思。如果是空桑鈺的意思,那就證明他這個皇帝弟弟對他也開始不信任了。他若是置之不理就是下一個空桑澤。如果是這個木新陽自己的意思,那麼他就該死。
不管是哪一種,他都不能輕易放過木新陽。
今天不過是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明白自己的身份,讓他清楚地知道什麼叫做尊卑有彆,彆以為自己真的一步登天了。
張保問:“殿下,若是這木大人再來,您見還是不見?”
“他不會再來的。”空桑錦篤定道。
他來拜會是不得不來,既然沒見到他自然是不會再來了。
“陳菀呢?”空桑錦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