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如裂帛。”
我和言陌同時舉杯,道:“祝你們的軒兒,身強力壯、生龍活虎、萬事亨通。”
“謝皇上、皇後娘娘對犬子的期許。”敬完酒,牧青雲和言迷坐下。
“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秋月白。”
三杯酒下肚,言陌還未見毒發,難道下毒不是在酒水裡,不行,她要趕緊抓到那名侍女。思至於此,便趁人不注意時,偷偷溜出了席。
這時,歌姬唱起了戲腔:“沉吟放撥插弦中,整頓衣裳起斂容,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蝦蟆陵下住。十三學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成每被秋娘妒。”
在眾人熱烈的掌聲之下,“好!唱得好!”顧錫突然道,引得眾人向他和言魚望去。
言魚臉頰微微一紅,目光連忙從言陌的身上下來,左右臂推讓了一下顧錫。
顧錫在享受著被矚目時的目光,被言魚這麼一推,瞬間慫了。
其實,在座之人都被這名歌姬的歌喉給折服了,就連言陌道:“青雲,你府上的這名歌姬你訓練的好。”
“謝皇上誇獎,但這些其實是青玉在負責,他比較喜好這些。”牧青雲卻道,他這個弟弟確實對武學之事、為官之道並不上心,偏對這些歌舞技藝感興趣。他不想連這樣的功勞也占了去,就說明了情況。
“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
我和言陌的目光向牧青玉的方向望去,隻見他一人坐在不遠處,落寞地喝著酒。
牧青玉鬱悶地喝著悶酒,全然不知三人的目光。
“今年歡笑複明年,秋月春風等閒度,弟走從軍阿姨死,暮去朝來顏色故。”
歌姬還在唱著,言迷退出宴席後,那位驚慌失措出逃的婢女竟像從未出現過一般,找不到蹤跡。
“門前冷落鞍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商人婦。商人重利輕彆離,前月浮梁買茶去,買茶去。”
廳內,言陌不知為何,不知不覺中忍不住多喝了幾杯,有些酒量的他,今日竟有些醉意了。
我見狀就讓李福祿扶言陌去偏廳換身衣服,順便醒醒酒。
“去來江口守空船,繞船月明江水寒,江水寒。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乾,紅闌乾。”
這時,顧錫和安南郡王夫婦一起,來到牧青雲的身前,說著祝福就要敬酒。
而言魚同時向李瑤琴和李夫人使了使眼色,三人同時行動。
李夫人端著酒杯來到我的身前,帶著歉意說道:“臣婦李家元氏參見皇後娘娘。”
“我聞琵琶已歎息,又聞此語重唧唧,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從去年辭帝京,謫居臥病潯陽城,潯陽地僻無音樂,終歲不聞絲竹聲。”
言魚則是帶著李瑤琴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溜出了宴席,偷偷摸摸地樣子,正好被站在拐角處的言迷瞧見了。
而剛才她瞧見了李福祿扶著言陌也出來了,看樣子是喝醉了,剛去了偏廳。好巧不巧,現在又碰見了言魚帶著李瑤琴正在抓住牧府的丫鬟詢問有沒有見到言陌。
“住近湓江地低濕,黃蘆苦竹繞宅生,其間旦暮聞何物,杜鵑啼血猿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