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和沈知淩五年婚姻,哪怕受儘委屈,她也默默隱忍過來了。
因為她太清楚,情緒上頭時說出的話有多傷人,那會毀掉一段真摯的感情,涼透一個人愛你的心。
電話經過漫長的忙音過後,終於接通。
那端男人似乎並未意識到來電之人的身份,嗓音醇厚溫潤,“喂?”
遲緋晚不由深吸了一口氣,“聞州哥……”
機場咖啡廳。
遲緋晚與對麵這個成熟英俊的男人,相顧無言。
“七年不見,你變化很大。”
洛杉磯的秋天也許比京州冷,趙聞州穿一件黑色高領毛衣,西裝筆挺,他率先打破沉默,目光如炬落在遲緋晚的臉上。
遲緋晚心裡沒來由得緊張,無意識轉動著手指上的婚戒,客氣禮貌,“你也是,這次麻煩你回國一趟了,情況禾妤都跟你說了吧?”
趙聞州雙手交扣,正襟危坐地看著她,沉默了幾秒,從公文包裡取出牛皮紙袋,“卷宗我看了,警方已經按照生產銷售假藥罪結案,這個案子牽涉的部門和人員很多,確實有點棘手。”
遲緋晚心口一滯,眼中的希冀迅速暗淡下去,“難道連你也沒有辦法嗎?”
趙聞州抿了抿唇,男人已過而立之年,身上的青澀浮躁早已褪儘,隻剩下歲月沉澱後的成熟穩重,他問,“緋晚,遲家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遲緋晚痛苦又茫然地搖頭,神色疲憊,“我不知道,我已經五年沒回過家了……”
趙聞州打量著她,他幾乎從她身上看不到昔日的一絲影子,烏黑不加修飾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薄肩,素淨的臉上沒有妝容,質樸而平凡的連衣裙修飾著她略顯清瘦的身材。
從前遲緋晚明豔熱烈,愛哭愛笑,一張極致漂亮的麵孔生動吸引人。
但現在,她臉上更多的是平靜與克製。
趙聞州不由想起七年前他們在一起的最後那段時光,她瘋狂的短信轟炸和電話騷擾,因為太想念他,深更半夜哭著從學校宿舍翻牆出來,跨越好幾座城市來找他。
趙聞州是愛過遲緋晚的。
即便後來分開,在洛杉磯的這七年,他也沒有愛上彆人。
可那時的她年輕任性,做了太多不理智的事情,他有點不厭其煩,感情也在一次次爭吵中被消磨沒了。
他畢竟是男人,不能拘泥於小情小愛而荒廢事業。
最後,他選擇了事業,遠赴美國。
趙聞州以為,他對遲緋晚早就沒感情了,可是在洛杉磯聽說遲家的變故後,他還是被牽動了情緒,看見她這幾年過得並不好,原來他也還是會心疼她。
“為什麼五年不回家?”他盯著她的眼睛,眼神深黑,想要知道更多關於她的細節,以及……
趙聞州的目光落在了她無名指上的那枚婚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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