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靶場的路上,柱子突然冒出一句話來,他說:“大哥,那啥,俺覺著您也忒狠心了!”
鄭衛國氣極而笑,說:“哈!你說我狠心?彆看張大戶一家跪在地上裝可憐,這一仗要是我們輸了,他們連磕頭的機會都不會給你!”
柱子搔搔腦袋,說:“俺不是說張大戶,俺說的是芷蘭姑娘。”
鄭衛國橫掃了他一眼,說:“芷蘭是個好姑娘,可我們不能因為她個人的善良就放過他們全家吧?”
柱子哼哼哧哧說:“可,可是……”
鄭衛國哼了一聲,說:“沒有什麼好可是的,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柱子不敢多說,隻好低著頭跟在後麵。
說話間,鄭衛國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城東的靶場。機槍手、擲彈筒射手和狙擊手正在這裡操練,普通士兵的射擊訓練安排在下午。現在人少地方大,所以這裡顯得有些空曠。三個兵種是各練各的,因為場地有所區彆,所以相距的也比較遠,鄭衛國他們就一個班一個班的視查,第一站是機槍班。
說是一個班,其實人數有一個排。不過,由於機槍數量有限,他們當中隻有最優秀的士兵才能得射手的資格,其餘的人有組織觀察能力可以當組長,再剩下的人就隻能當副射手、彈藥手了。
段雙虎是全團機槍玩得最溜的一個,暫時兼任機槍教員,負責訓練出保安團第一批機槍手來。他看見鄭衛國走了過來,忙迎了上去,敬了一個軍禮,說:“報告團座,機槍班正在訓練,請指示!”
鄭衛國回了一禮,問道:“你們練得怎麼樣了?”
段雙虎直搖頭,說:“團座,真是氣死我了。這些孬兵,就沒見過這麼笨的!”
鄭衛國掃了他一眼,說:“不要總是把責任推在彆人身上。聽說你動不動就毆打手下的士兵?這可是違背軍令的!”
段雙虎身上有不少優點,但不足和缺點也不少。作為一名舊軍隊出身的軍官,打人簡直就成了家常便飯。前段時間有一名新兵逃跑被抓了回來,一審問,原來是因為多次被軍官毆打,想不通才開小差的。鄭衛國為此專門下令,以後軍官不得隨意毆打士兵。士兵如有過錯,直接交由軍法處處理,軍官不得濫用私刑。
軍令已下,可執行起來還有很大的難度。自古以來沒有哪隻軍隊長官不毆打士卒的。即便新中國成立以後,這樣的問題也未能完全根治。90年代軍委曾下文件,督促各部要文明練兵,不得打罵戰士,可見這類事情一直是存在的。就是鄭衛國本人,在穿越以前,偶爾也會出手懲治不聽話的“熊兵”。
解放軍都很難根治的事情,保安團就更難做到了。眼下的保安團,雖然打了幾次勝仗,軍事方麵成長很快,但政治宣傳工作做得不好,想要完成舊軍隊向新型軍隊的轉變難度很大。鄭衛國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隻能讓軍官們多想想辦法,努力提升教學方法和管理能力。
段雙虎苦著臉,說:“這些兵真他娘的笨!我實在氣不過才動的手。”
鄭衛國擺擺手,說:“不要辱罵你手下的士兵,更不能打他們。他們以前連槍都沒摸過,陡然學起機槍,困難自然很大,你要多一點耐心。”
鄭衛國也是帶兵出身的,自然知道帶兵的難處,可不管怎麼樣打罵士卒都是保安團所不允許的。他記得八路軍某些收編或新編部隊,能征善戰,就因為存在不少舊軍隊的習氣,比如長官打下屬、老兵揍新兵,嚇跑了不少前來參軍的子弟。要說這些人死都不怕,還怕挨打嗎?可人畢竟有尊嚴的,本是抱著一腔熱血來打鬼子,誰願意挨軍官的揍。如果因為管理問題,打擊了士兵們的積極性,甚至阻礙了征兵工作,那就得不償失了。
段雙虎急道:“可是有些兵實在是太笨了,我怎麼教也教不會,不打就不見效。再說,不打不罵怎麼能帶得出好兵?”
鄭衛國被逼急了,眼睛一瞪,說:“怎麼教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不然我要你這個連長乾什麼?”他一揮手,又道:“先不說這些了,我們去看看戰士們學得怎麼樣了。”
機槍班的戰士正圍著幾挺機槍學習。因為子彈匱乏,戰士們並沒有進行實彈射擊。段雙虎還在教他們熟習機槍的構造以及簡單的維護保養。
一名戰士笨手笨腳的弄了半天,才給一挺哈齊開斯輕機槍更換了槍管。段雙虎臉色變得很難看,要不是因為鄭衛國在這裡,他隻怕又要進行棍棒教育了。
鄭衛國笑道:“沒關係,可能因為我在這裡,他太緊張了。其實換槍管也沒什麼,就跟換個鋤頭把似的。”機槍班的戰士們都笑了起來,接下來幾個人更換槍管就順暢了許多。
歪把子機槍的維護就要麻煩一些,鄭衛國看了看子彈,皺眉道:“這不是輕機槍專用的子彈吧!”
歪把子機槍和三八大蓋步槍的子彈是能夠通用的,不過機槍還是有專用子彈的。這種子彈規格跟步槍彈是一樣的,但是做得更加精細。為了方便區分,專用子彈包裝上麵寫著機關銃三個字,以示區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