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出人意料之外的鬨劇,就這樣草草地收場,被徹底的關上了幃幕。
這些懶漢上午吃了些虧,原以為不會再來搗亂,沒想到偏偏不然,他們再次的殺了個回馬槍。
是憤膺難平,還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這些都值得令人回味,原本熱鬨歡樂的氛圍,在懶漢出現後瞬間被攪得七零八落。
大家圍坐在桌旁,臉上先前那洋溢著的興致勃勃的神情,此刻已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無奈與掃興。
每個人都沉默著,機械地舉起酒杯,默默喝上一口酒,再夾起一筷子菜,毫無滋味地咀嚼著。
酒,在舌尖上不再有醇厚的香氣;菜,在齒間也嘗不出往昔的美味。
剛才山苟及一些混混們,卻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帶來的負麵影響,還在一旁喋喋不休,說著一些無聊又無趣的話。
得意忘形的威脅著他們!!!
有人偶爾會不耐煩地瞥他一眼,卻也懶得開口指責。
時間就在這壓抑又沉悶的氣氛中緩緩流逝。
這場原本充滿期待的聚餐,到最後隻能草草地收場。
人們紛紛起身,各自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沒有了來時的歡聲笑語,隻剩下幾聲輕輕的歎息。
有人一邊走一邊小聲嘟囔著“真晦氣”,有人則搖著頭,似乎還在為這被破壞的美好時光感到惋惜。
大家就這樣默默散去,各自踏上回家的路,留下空蕩蕩的房間,仿佛在訴說著這場聚會被攪亂的遺憾。
“………”
吃過午飯過後,馬雲波他們起身告辭,殷村長他們也沒有挽留。
剛才已經丟儘了麵子,還怎麼好意思再挽留他們?
劉金根也沒有停留,提前起身告辭而去,隻是臨走前和馬雲波打了聲招呼,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從山苟帶人過來搗亂,到他領著人灰溜溜離開,馬雲波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隻是一直冷眼旁觀,陷入了思考之中。
臨走前殷大全把馬雲波喊過一邊,在沒人的地方悄悄擔心的和他說道。
“馬鎮長,美風這丫頭不知怎麼回事?我擔心她會出事,打電話就是不接,你嬸嬸也經常在我耳邊嘮嘮叨叨,讓我抽時間去東峰市一趟。
不管是死是活,都要有一個準確的信息,她就算死也閉眼……。
而我一個鄉下老漢,雖說當了個小小的村長,可不怕你笑,一輩子沒有出過大門。
叫我出門兩眼摸黑,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又到哪裡去找她?
我知道美風這個丫頭,除了羅誌軍之外,就和你關係最好。
你看能不能抽出一些時間,陪我去東峰市一趟。”
殷大全焦慮地說道,臉上的皺紋猶如老樹皮一樣,全部堆滿在臉上。
那一條條溝壑般的紋路,仿佛是歲月刻下的深深印記,又像是生活重壓留下的無聲控訴。
每一道褶皺裡,都藏著難以言說的憂慮與疲憊。
可憐天下父母心,由這張枯槁的臉上,馬雲波看到了一個父親的無奈與焦急。
殷大全的嘴唇微微顫抖,乾澀起皮的唇角帶著一絲絕望。
他的眼睛裡布滿血絲,眼神中滿是無助與彷徨,緊緊盯著馬雲波,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那眼神中飽含的期望,如同熾熱的火焰,灼燒著馬雲波的心。
此刻,房間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
殷大全枯瘦如柴的雙手不自覺地搓動著,骨節突出的手指顯得越發滄桑。
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順著臉頰的皺紋蜿蜒而下,浸濕了衣領。
他的身體微微前傾,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因極度焦慮而產生的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