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他還碰了你哪裡?”相依的唇齒間溢出蕭墨淩低啞而隱忍的話語,項柔微微一愣,躲開他的親吻羞紅了臉,垂下眼簾搖了搖頭,蕭墨淩這才鬆了一口氣緩和了僵硬的神色,用拇指溫柔的撫摸著項柔誘人的紅唇,忽而將她擁進了懷裡,捋開她散在身後的長發,將她的腦袋按進了自己的胸口,輕輕的吻上了她已然被自己扣紅的後頸:“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嗯。”淡淡的一聲回應卻是讓蕭墨淩心情頓時一片清明,終於滿足的揚起了嘴角。
“答應我,再不要讓任何人觸碰你,你是我的。”低低的一句,如警告般卻更似哀求,如若還有下次,他想他一定會瘋掉。
“……”哪怕是知道蕭墨淩吃醋了生氣了,項柔仍然不敢相信這話出自他口,從他懷裡探出腦袋,頗為受寵若驚的望著他,深邃的墨色瞳孔裡全是溫柔的神色,耳邊不斷的縈繞著那句“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很為難?”見項柔遲遲不回應,隻是古怪的看著自己,蕭墨淩的眉頭便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看出了某人眼裡明顯的不悅,項柔卻是突然微微的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輕聲卻異常堅定的說道:“我從來都是你的。”
“你最好永遠彆忘了今日說過的話。”濃濃的警告意味,眼裡卻是難以抑製的滿足笑意,隨即一彎腰將項柔打橫抱起,直奔床邊而去。
“你乾嘛?”被放到床上的人頗為激動的一聲驚呼急急地拽緊了衣襟,瞪大了雙眼看著立在一邊的蕭墨淩。
“柔兒的身子確實很誘人,但為夫也不是不懂節製的人,做什麼如此慌張?”項柔的舉動讓他一陣無奈,隨即曖昧的湊到她耳邊低喃了一句,忍不住輕笑出聲,不等項柔反應過來便在她身前蹲了下去。
“你做什麼?”項柔有些錯愕的看著他俊美的側臉,此時正溫柔的脫去了自己左腳的鞋襪,感覺到了他手掌的溫熱,項柔窘迫的一縮卻並未掙脫,隻見蕭墨淩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還未等她看清便隻覺腳腕一涼,不由的又是一縮,隨即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鈴聲,細微卻異常悅耳動聽,而那鎖魂鏈剛套上項柔的腳腕便神奇的縮到了最合適的大小,再也取不下來。
“從今往後,無論你去到哪裡,都不用再帶著糖人了。”蕭墨淩滿意的瞥了眼那纖纖玉足上的鈴鐺,抬頭望著一臉不敢置信的項柔,語氣雖溫柔卻帶著一股子調笑的意味。
“……”受寵若驚的項柔已然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探討他玩味的調笑,仍有些回不過神的看看腳腕上的小玩意兒,複又抬頭看向一臉笑意的蕭墨淩,原本該生氣,該大發雷霆的他,不但沒有為難自己,居然還給自己送禮物嗎?
“喜歡嗎?”項柔錯愕的表情以及眸中難掩的驚喜讓蕭墨淩心中一片柔軟,蹲在床邊仰著腦袋,始終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喜歡。”似乎簡單的兩個字根本不足以表達她此時的滿足與欣喜,更是重重的點了下頭滿心歡喜的將腳縮回了床上,低下頭仔細的看向那顆精致小巧的鈴鐺,待看到那個清晰的“修”字時,卻有些納悶的微微皺起了眉,抬頭看向仍舊笑容滿麵的人不解的問道:“怎麼不是我的名字?”
“為什麼要是你的名字?”蕭墨淩同樣露出一臉懊惱的神色費勁的反問,站起身坐到了項柔的身邊,無比霸道的將她摟進了懷裡:“我要你時時刻刻都記得,無論你去到哪裡,始終都是我蕭墨淩的人。”
“蕭墨淩你是小心眼嗎?”看著那倔強的俊臉上全是不滿的神色,項柔終於捂住嘴笑了起來,這讓前一秒還無比霸道氣勢洶洶的人頓時漲紅了臉,不由懊惱的皺緊了眉頭,看著那笑靨如花的少女微微失了神,得虧她今日未穿那身奇怪卻異常適合她的裝束,蕭墨淩慶幸的想。
梁初塵醒來之時已是三天後的事,他睜開有些茫然的雙眼,無神而空洞的停頓了好久才轉動了下眼珠子,轉過頭去打量著周邊陌生的一切,這是一間極樸素的小屋,簡單的桌椅簡單的床榻。梁初塵撫了撫微微脹痛的腦袋,掙紮著坐了起來,他記得自己暈在了雀城的小巷內,可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是誰救了自己嗎?
“醒了?”正在他思考之極,角落裡突然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帶著絲絲的蠱惑,梁初塵眉頭微皺循聲望去,便見到了那自屏風後走出的人,妖嬈的著裝,配上濃豔卻不顯俗氣的妝容,猶如暗夜中的鬼魅一般蠱惑人心,尤其是眉角的那朵豔麗的桃花更顯詭異。
“你是誰?”梁初塵防備的眯起雙眼,那女子周身都散發著一股陰森的氣息,莫名的寒意讓他不由的促緊了眉頭。
“不知道你這被陰陽術纏了二十年的身子還能堅持多久呢?!”蘇明月邁著優雅的蓮步向著梁初塵走去,嘴角漾開去的笑卻如同修羅般殘忍。
“是你在我身上下的這該死的巫術?!”梁初塵的瞳孔猛的一縮,冷冷的看著待在五步開外的蘇明月,他終於知道為何覺得她這般眼熟,眼前這人分明就是五年前突然出現在他寢宮告訴他如何解開陰陽術的女子,哪怕是那日夜裡未看清容貌,但這眉角的桃花卻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的。
“我嗎?”蘇明月不以為然的歪了歪腦袋,用一副幾近憐憫的神色看著梁初塵:“我哪有那樣的本事。”
“你究竟是誰,這是什麼地方?”梁初塵的心被她那露骨的憐憫眼神刺痛了,眸子也跟著沉了沉,掀開被子走下了床去。
“你不是想得到項柔嗎?我幫你如何?”說罷妖媚的臉上揚起一絲陰森的笑,兀自轉身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梁初塵看著一臉勝券在握的蘇明月,隻是抿緊了嘴一言不發,這詭異的女人在想什麼,算計什麼,他完全猜不透。
“怎麼?信不過我?”蘇明月不屑的一笑從廣袖內取出一顆紅色的小藥丸,捏在拇指與食指之間,細細的看著連笑容也越發的詭異起來:“隻要項柔吃下它,便再不會記得前塵往事,從今往後她隻信任你一個,太子殿下不想試試嗎?”
“這樣卑劣的手段,本太子根本不屑去用。”看著她手中的藥丸,梁初塵不是沒有心動,但要他做出傷害項柔的事,那覺得不可能。
“先不要拒絕的這麼快,這藥興許還能救你的命也說不定。”蘇明月隻懶懶的抬了抬眼簾,兀自把玩著手中的藥丸。
“你什麼意思?”梁初塵的眉頭一皺急急地上前了一步,死死的盯著那顆詭異的小藥丸。
“太子殿下當真以為隻要這天下第一美人愛上你,便能解了這陰陽術嗎?”說罷雙眸不由的一沉,收起唇邊的笑陰冷的繼續說道:“你是項柔的冥侍,她是你的寄主,除非施術者替你們解開彼此的束縛,否則你一輩子都無法擺脫這命運,直到你死。”
“……”梁初塵隻覺得身子突然間僵硬的無法動彈,聽蘇明月的意思,自己的生死是不是與項柔聯係在了一起?冥侍是什麼?而寄主又為何物?看著蘇明月陰戾的臉也不由的沉了臉色:“你騙過我一次,我憑什麼還要相信你第二次?”
“藥就在這裡,信不信由你。”將藥丸往桌上一放,儼然一副“你大可不信”的姿態。
“那你告訴我究竟是誰下的這術?”梁初塵垂下了眼簾看著那紅色的小藥丸,心中實在不解那個人為何要用這樣奇怪的術將自己與項柔捆綁在一起,項柔自己又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