亙古幽寂的虛空戰場深處，一頭巨大的三尾黑狐如同失去理智般，瘋狂獵殺所有能看到的一切生靈。
不論是諸天萬界的生靈，還是域外天魔，但凡被它落入它的眼中，都逃不過殞落的命運。
當年她還未證道時，就差點被那頭三尾黑狐盯上。
不對！
她現在懷疑，對方那時很可能已經發現了她。
因為當時她正被一群域外天魔追趕，然而不知何時，那群域外天魔突然沒了蹤跡，那頭三尾黑狐也消失不見。
現在看來，那些域外天魔很可能進了三尾黑狐的肚子。
雖然不知道那頭三尾黑狐為什麼沒有來追她……
霍青凰的目光掃過身前的塗山玉華，心中陡然升起一個極為荒誕的猜想。
難道說，那三尾黑狐就是塗山玉華的老祖宗？
對方在那時就已經算到她會在未來與塗山玉華產生交際，所以口下留情了？
可彼時她已經證道，對方除非同為至尊，否則絕不可能掐算出她的天機。
可對方分明被黑血汙染的深墮魔淵，又如何證道？
霍青凰深深凝眉，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轉生為人，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黑血一旦附在元神或魂魄上，就不死不休，即便轉世重修都沒辦法祛除。”
塗山玉華的目光落在霍青凰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有懷念，有遺憾，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不，你說錯了。”
霍青凰神情淡然，秋風吹過，撚起她鬢角的發絲，一縷金色道紋在瞳孔深處流轉。
“任何生靈一旦被黑血汙染，隻有兩個下場。”
她淡淡地道：“要麼祛除黑血獲得重生，要麼墮落至黑暗深淵，與域外天魔共沉淪。”
說到這裡，她不期然的又想起那頭三尾黑狐。
或許對方所堅持的，是第三條道路吧，可惜她無從知曉。
“那你現在……”
塗山玉華剛開口，便頓住了，目光緊緊盯著霍青凰，眼中滿是探究。
他很想知道霍青凰如今的狀況，到底是在努力祛除黑血，還是正逐漸被黑血侵蝕，走向墮落。
要是前者也就罷了，若是後者……
塗山玉華眼神微眯，手指不自覺的攥緊。
霍青凰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自信：“區區黑血而已，豈能難倒本座？”
她沒有詳細說明自己的計劃，畢竟事關重生，即便塗山玉華祖上有類似的經曆，也不能完全信任。
就在這時，林璿衝了過來，狐疑的瞅了兩人幾眼，見他倆都神情坦蕩，便也沒有多想。
“青凰，小日子那邊肯定很熱鬨，咱們也去看看唄？”
她拽著霍青凰的手臂，眼中滿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