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屈辱?
就是在雲中有頭有臉的“漢奸”,在人家眼裡都屁也不是!
派出麾下八大,三大豪強,劉閒還以為收羊毛這事兒準了,結果興致勃勃等了三天,三大豪強就回來倆,最是年富力強的趙井帶著自己四個兒子還叛逃匈奴了。
“怎麼個回事兒?”
腎都差點沒氣虧了,敲著新搬進來高高的紅木桌子,劉閒直嘬牙花子的惱火叫嚷著,底下,兩個年歲加起來都有半個戰國的老頭子把自己腦袋瓜子磕得好像軍鼓那樣,不斷的哀求著。
“將軍饒命!”
“閹賊中行說像大單於進諫,諸部不得私自與雲中城聯絡,小人有左大當戶攣提薩律光的門路,這此為大人事情,小人儘心竭力,親渡河拜訪當戶部族,奈何被阻部落門口,實在是進不去啊!”
“小人也是,小的在左古都侯宇文拔那信門下跪了三天三夜!該死的閹賊中行說作祟,實在是進不去啊!”
都說人越老越怕事兒,兩人年輕時候也是一頸熱血的好漢子,當然甚至從
蒙恬大將軍北討過了匈奴,可是現在徐文善剛顫抖著說完,另一頭尉遠也是哆嗦恐懼的把腦袋磕了下來,不住地哀求著。
估計要不是人老了舍不得子孫,倒退二十年,倆老家夥也得亡命匈奴,而不是回來祈求劉閒的憐憫,把命運寄托在劉閒的仁慈上了。
可就算倆老家夥哭天抹淚兒的,劉閒依舊氣得肩膀都直哆嗦,馬蛋的,還哭個三天三夜,當哭秦庭啊!生意沒做成,臉倒是丟光了!眼神兒都危險的眯了起來,劉閒聲音都帶了絲絲殺機來,用一條眼縫瞄向了兩個老家夥。
“這麼說,你們對孤沒用了?”
身體劇烈的哆嗦了下,兩個老家夥更是恐懼的撲騰撲騰磕著頭,震得腳下似乎都發出去了呲呲的聲音來。
但能在危機四伏的雲中存活下來這麼多年,還把自己家族活成土豪劣紳了,兩老家夥也沒蠢到極點,一邊求饒一邊急促的敘述起自己作用來。
“老朽殘存北地多年,熟知雲中附近各部胡狗習性,求將軍爺留老朽一條狗命,將軍但有所需,老朽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將軍饒命,小的曾經被擒,潛伏匈奴右骨都侯呼延部三年,匈奴人遊牧言行小的都了若指掌!小的對將軍一定會有用的,將軍饒命啊!”
“將軍,徐,尉在雲中也算是郡望深重,若是這次將三族一塊連根拔起,恐怕會引起人心浮動!”
一旁,曹奇也是小聲勸說起來。
人心浮動是會浮動,甚至還會引起小規模兵變,但是劉閒帶來的人口就有一萬九千多,雲中郡連軍帶民也就剩下一萬出頭,能極其的影響實在是有限得緊,若不是實力被壓製得死死的,兩老頭也不會這般謙卑的跪在劉閒腳下,在他們腦門冒汗中,捏著下巴上的小胡子,這個年輕的宗室將軍還真是陰沉威風的沉吟了起來,一片死寂中,倆老家夥心臟都快跳出來了那樣。
“下一次本將與匈奴人博弈,要看到汝等作用,下去吧!”
“趙井叛漢,其子皆斬,家屬非給尉,徐兩家!”
剛要磕頭謝恩,聽著劉閒下一道命令,兩個老家夥又是禁不住劇烈的哆嗦了下。
說實話,朝廷對於雲中的確是不夠意思,一方麵把這兒當做刑徒流放地,另一方麵戰略上又極度不重視,孤居在成群的匈奴人中間,連年連一點兒希望都看不到,換劉閒自己,估計為了自保為了生存也會叛胡吧!
但是!就算有再大的理由,劉閒都得讓敢於背叛自己者付出沉重的代價!當天下午,趙井剩下兩個小兒子以及十六以上的長孫就被梟首於城外的耕區,然後傳首於各個農莊,趙家被抄沒,財帛收歸官府,土地族人為奴,發配給其它兩家,那股子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梟雄氣質是被他顯露了個無疑。
這一波算是借機震懾了下本土地頭蛇們,幾顆血淋淋的腦袋顯示了下雲中郡新老大的心狠手辣,告訴你們這些小卡拉米都給老子老實點。
不過和匈奴人羊毛換麥子的破冰交易終究還是沒成功,花了一個多月,日夜不停的攪拌水泥挖沙子上鋼筋才修建出來的紡織廠房還有機械設備,再加上養了一大批“女工”,每天好幾百萬就那麼花著,終究不是個辦法。
但是中行說這個死太監,不得不承認,他真行啊!一眼就看穿了匈奴人看似強悍的帝國下虛弱的一麵,其長處與致命的弱點,匈奴弱點就在於人口,就算現在控製著遼東到西域,也不到一百萬人口,所有騎得動馬,拉的動弓的男丁都發動起來,才能達到吹噓中的控弦之士四十萬,像劉閒乾死他部族中年輕人一萬五,就能已經達到傷筋動骨的程度了。
匈奴人的優點則是遊牧,無必守之城,無必守之地,漢軍想要出塞攻擊匈奴,龐大的步兵軍團根本攆不上,反倒容易被匈奴人從背後來個“豺狗”,所以中行說向老上單於攣褆葷粥最重要的一條進諫,就是去漢化,不食漢粟,隻食酪漿,不穿絲綢布緞,隻穿羊皮大襖,鄙老棄老,不和漢人接觸,保持自己的文化獨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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