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打到自己農耕區邊上了,劉閒再提查不到,他也就不用在這草原上混了,匈奴大兵團抵達邊界不到十來分鐘,急促的腳步聲中,大隊漢兵已經騎著鐵馬,長戟盾牌往車後座一搭,騎著狂奔了過來。
不過在伊稚斜眯著眼睛張望中,這些漢兵也是排著僅僅有四列的狹長陣型,規矩的穿行在樹立鐵絲邊界的田道中間,抵達戰場了也沒有展開陣型,自行車就地一扔,盾牌長戟一展,一條又長又硬焦黃形狀的盾陣就這麼展了開。
被夾得又細又長的漢軍,看得伊稚斜心頭暗暗悶聲著,果然,在兩邊的野地裡,漢人不知道又埋設了不知道多少的鐵絲網埋伏。
不過相比於伊稚斜陰沉著臉不住觀察著劉閒雲中城軍事防禦設施,軍臣的注意力卻更多的放在剛剛劉閒麾下騎過來“鐵馬”身上,看著一條條蒙著牛皮卻格外輕得死胎自行車,眼神兒都要飛過去了那樣。
就在這功夫,又是嘩啦的沉重聲音響起,劉閒太愛惜自己的小名了,又是把麾下兩個遊俠,張不疑和召穀離全帶上,遊俠門客中精選的壯漢手持著盾牌,又是把他包裹成個大烏龜那樣,這才緩緩向外湧動而去。
“諸位匈奴健兒,大軍壓我大漢雲中郡界,不知何意!”
聽著個大烏都不露,嚷嚷著漢語,提著戰馬,伊稚斜是率先越陣而出,扯著嗓子,還帶著些炫耀之意大聲叫嚷著。
“奉撐犁孤塗大單於之名,討伐西域龜茲皮山之叛逆,按照之前盟約,征汝河南地漢部之軍糧兵丁!”
“唔,伊稚斜王,本侯有失遠迎啊!”
聽著伊稚斜的聲音,劉閒是終於從大烏龜中間露出了麵,不過也僅僅是推開了兩麵盾牌把臉露出來了而已,“滿是熱情”,指著背後,他“愉悅”的大笑說道。
“還請伊稚斜王雲中城一敘,來啊!讓開道路!”
又是訓練有素,無比整齊的嘩啦脆響中,本來四排架盾將狹窄道路堵住的漢軍變成了兩排,後背靠著鐵絲網,右手或者左手扶著車子,再次讓出個狹窄的道路來。
“走,進去看看!”
不假思索,左賢王軍臣竟然提著戰馬,帶著從屬就要奔雲中方向走去,看得背後右穀蠡王伊稚斜又是後背一熱,伸手慌忙地拉住了他的肩膀。
“兄長,雲中城雖然地勢寬廣,可是漢人不知道布置了多少鐵荊棘,貿然入內,未免太過凶險!”
“不是兄弟你在大單於麵前擔保,雲中漢侯已經願意從屬我大匈奴嗎?”
聽著軍臣回頭愕然詢問,又是將伊稚斜悲催的問的一窒,這兄弟倆的性情差異也在這兒顯露了個無疑。
不過伊稚斜到底是伊稚斜,沒有回答自己大哥的疑問,他用漢化再一次扯著嗓子大嚷了起來。
“大單於軍命如火!吾等就不入雲中一觀了,就在此紮營,恭候河南侯一敘。”
說著,扯著戰馬,他竟然徑直的向回走了去,錯愕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叛逆”的歐豆豆,又扭頭看了一眼重新蒙上盾牌,又是向回撤去的劉閒,軍臣還真有點進退無措的模樣,愕然了好一會兒,方才一拍腦門,攆著伊稚斜追了過去。
“為什麼不進雲中了啊?”
為啥不進?誰也不相信誰唄!五六萬匈奴大軍在城外紮下了氈包帳篷,圍成了典型的匈奴牧營,劉閒也絲毫沒有退兵的意思,大軍終於是打開了道路兩邊的鐵絲網,在寬闊的二百畝農牧場紮下營來,不過漢軍紮營的形狀很是奇怪,又是好像一跳橫過來長條形硬邦邦的東西,在伊稚斜的眺望中,還有漢軍因為踩錯了地方,也被鐵絲網掛住了褲腿兒的,更堅定了他不能輕易進入雲中城的決定。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劉閒這才又帶著幾十個遊俠護衛姍姍來遲。
會麵的地點在大軍最前沿,又是雙方差不多的人馬,紮個帳篷會麵,而這一次,周九柯又是不放心的硬跟了過來,彆說,這妞全副武裝上,穿著合身的鑲鐵牛皮甲,抱著玉臂冷著俏臉跟在一旁,也彆有一番冷豔的威懾力
。
帶她來還真對了,跟著匈奴兩兄弟圍著煮奶的小甕還有中心燒著牛羊糞的火堆剛坐下,河南侯夫人已經警覺的向軍臣大胡子一指。
“此人是誰?右穀蠡王與我家君侯盟誓時候,不是言隻有你右穀蠡部與我雲中漢軍合軍,攻打西域嗎?”
這一句話就把兩兄弟都點的格外尷尬,沒有向大單於稟報,伊稚斜就擅自接觸還處於戰爭狀態的漢軍,他這往大了說也是圖謀不軌,而且還是展現在了身為太子,匈奴左賢王的大哥麵前。
“婦人休要胡說,我大匈奴征討之權皆出自大單於,大單於以吾兄為首領,作為臣子,伊稚斜自當從之!”
一邊教訓著周九柯,伊稚斜自己也是在哆嗦著,心裡滴血著。
真叫人間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也!野心勃勃的伊稚斜也逃不過這個定律,他計算得好好的,中線與大漢帝國修好,省得左賢王的大哥繼續刷軍功,自己則帶領地理位置最偏西的右穀蠡部,不斷攻略河西羌人,西域的塞種人,吞食烏孫人和殘留月氏人的勢力,來發展壯大自己,待好不容易得到,最偏西的匈奴右部強悍起來,就自有實力一爭單於之位了,當年爺爺冒頓的單於位不也是自己爭奪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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