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在大漢建立之前,月氏人已經被鷹視狼顧的冒頓單於打出了河西,官方並沒有和大漢有過接觸,也沒見過漢旗,漢弩,他們還是從羌人口中得知,繼承了大秦帝國那個令人戰栗西方霸主的大漢。
這樣下來,月氏人反倒是不願意和劉閒交戰了,會圍三缺一的兵法,遠交近攻的道理月氏人自然也懂,占據著漢軍軍營西麵與北麵,盤庚的月氏人躊躇著。
相比於月氏人的躊躇,羌人們的戰爭決心可大得多,就是因為知道大漢帝國的雄壯,他們才不允許漢軍竟然和匈奴人攪合在一起,要通過覆滅掉劉閒部的漢軍,來向長安宣示自己的力量。
這也是個很奇怪的政治走向,首先求著劉閒收容羌人,被劉閒拒絕之後,那就要傾儘全力滅了你,讓你們漢人知道知道俺們羌人的厲害,彆和匈奴人玩了,收我們為西方的小弟才是正道的光。
對於漢軍來說也真新鮮,上午打完了月氏人,下午接著揍羌人。
不過平心而論,羌人雖然比月氏人都不如,零零散散被匈奴人管的像個孫子似得,但是羌人的攻堅實力真的在月氏人之上,從夏王朝開始,古羌人就向中原遷徙,最後被秦人滅亡的西戎國家義渠,也曾是羌人的一支,挨著中原,河西羌人不僅僅學會了些耕種技術,也學會了不少中原的戰爭技術。
迥然不同於月氏人的縱馬狂奔,亂射一氣之後重騎兵肉搏,大約下午一點開始,以南麵作為主攻方向的羌人竟然大量下馬,緊接著在劉閒的望遠鏡中,一麵麵剝下羊皮包裹住木頭,然後曬得堅硬的不規則皮木墩就好像鬼臉兒那樣大量的浮現在了戰場上。
這個時代輪軍隊組織形式,西方推崇羅馬,東方則是漢帝國無雙,雙方都擁有職業化部隊,羅馬兵團與大漢南北軍,而且大漢地大物博,文化統一,古典下每個成年男子都需要在郡中擔任郡兵,接受軍事訓練,是東亞的巨人,相比之下羌人還是稚嫩的很,雖然有了步兵陣這一概念,但估計還是以部族為單位,陣型都是亂糟糟一團,估計是部族中勇士走到前麵,普通的壯丁走在後頭。
不過這樣的步戰形式已經給劉閒照成不少麻煩了,畢竟自己是以少敵多,呼嘯的風聲中,在雪牆的間隙,對著搖晃的龐大羌人軍陣,漢軍弓箭手已經開始了拋射,可是呼嘯聲音中,但見這些大皮盾被射得好像雨打芭蕉那樣,此起彼伏的,但是落下去的沒幾個。
砰的聲音中,旋轉強勁的複合弓長箭射穿了外皮內木的大盾牌,可是箭頭剛穿木而過,就已經消耗儘動能被卡住了,除非運氣特彆好,後麵的羌人“勇士”腦袋貼的盾牌特彆近或者射中對方挽弓的手,不然沒法放倒這些羌人盾牌勇士。
不過就在大隊羌人獰笑著逼近了五十米左右時候,呼嘯的風聲中,最前麵的十幾個羌人竟然應弦而倒。
弩射速奇慢,真正輪射程其實並不比複合弓拋射強多少,可這玩意最大的優勢就是破甲能力強,哢嚓的聲音木屑飛濺,就算距離二十多厘米遠,旋轉的尖頭弩箭依舊噗呲一下捅進了後麵穿著羊皮的河西羌勇士的胸口,撲騰的聲音中,開始有人倒下。
但還是弩射速太慢,劉閒又是人少,鮮血的刺激下,這些羌人就好像見到紅布的公牛那樣,怒吼著衝鋒了上來,半路上,弩箭又發射了議論,南麵的六架連弩亦是不斷的猶如重機槍一般射擊,可是接連射死幾十人,並不能抵擋數以萬計羌人衝鋒,終究還是讓他們殺到了軍陣邊上。
不過在這兒,羌人勇士們吃了個暗雷,鐵絲網對牲畜又用,對人同樣有用,衝到雪營邊上的羌人步兵也被一團團埋在雪沫中宣軟的鐵絲網給纏住了,而且老祖宗的智慧是顯露了出來,親自持戟,樊飆率領著重步兵堵住了就好像迷宮一樣的雪牆入口。
你不是有大盾牌嗎?漢戟的小支在重步兵嫻熟的動作下勾住你盾牌邊沿向回一扯,頓時就拉的羌人步兵一個踉蹌,把臉露了出來,也是和其他古代少數民族一樣手持短矛或者斧頭棒子一類粗重武器的羌人勇士沒了盾牌的遮蔽,又在手持鋼製兩米左右長戟的漢軍重步兵麵前,真就好像剝開殼的蟶子一樣柔軟,隨便長戟向前一捅,短劍那樣的矛頭噗嘰一下插進咽喉胸口,那就是拜拜了您內,歡迎下輩子再來。
不得不說,照比月氏人,羌人真多了不少血勇之氣,前麵衝到缺口的被鐵絲網勾住褲子,被長戟捅死,後麵的又擠過來,雪牆上,還有飛人踉蹌著奔上來,一部分剛蹦上去立馬被後麵漢軍步兵長戟捅下來,不過還是有漏網之魚越過雪牆的,倒是和雪牆後頭待命的漢軍刀盾小隊打的乒乒乓乓,也在肉搏上首次給漢軍造成了傷亡。
一片混亂中,登上了座連弩的高台向下眺望,眼看著厚實三層的羌人步兵就好像螞蟻那樣擁擠在自己的軍營前,甚至後麵還有不講武德,向裡頭扔石頭的,樊飆正殺的興起,冷不防一塊青石頭咣當一下砸他頭盔上,又是砸的這憨貨腦袋一迷糊,暴跳如雷卻無可奈何,劉閒看著也跟著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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