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儒家或者墨家的經典中,仁這個字,最早是用來形容對待並不居住在一個文明聚落,遠方不認識的城池陌生人的關係!老子的理想國,小國寡民,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其實也是對社會發展,舊日裡一個個距離格外遠,都不需要怎麼交流的城邦文明忽然間貼近了,必須要進行跨城邦交流,與不居住在一起陌生人打交道的一種擔憂。
擔憂的根源來自於相互之間沒有溝通,完全不了解對方!若是我對你仁了,你能不能回頭打我一棒子?就算網絡發達的後世也同樣如此,天天能看到怎麼怎麼被潑臟水,這個華夏民族才剛進行了大一統的時代就更是如此了。
這不一大早上,蘇無月這個還是秦人後裔的秦胡偽蘿莉,一大早晨就憑著自己對大漢朝的各種臆想,又開始了對劉閒的無情鄙視,毒舌吐槽。
“聽我爺爺說,大秦時候就有五六百萬人,始皇帝的軍隊有一百萬那麼多,軍隊就快趕上匈奴人的總數了,還不敢和匈奴人為敵,還的順從著匈奴人,真沒出息!”
不過也算是和她混熟了,劉閒已經懶於教育這頭偽蘿莉了,一邊扒拉著疙瘩湯,一邊還懶洋洋的反問道。
“你爺爺是不是還說了,始皇帝當年頓頓吃疙瘩湯,天天有羊肉燒餅吃?”
“那倒是沒有,我爺爺說始皇帝天天吃燉羊肉,柴火都不用親自砍,還有禦林軍幫著砍,皇後娘娘看著燒灶,都不用始皇帝親自動手!”
眼看著這偽蘿莉端著疙瘩湯碗,還在那兒一臉神往的模樣,就算嘴上掛這個醋壇子的周九柯都差不點沒笑出聲來,勉強才繃住小臉兒保持著家族大婦形象,韓秀兒則猛地把秀首埋在了桌麵下,肩膀一顫一顫的。
不過看著偽蘿莉自信十足的哼哼著,劉閒自己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一方麵早就在意料之中了,另一方麵,能拿一頓肉餅騙回來的妞,你還能要求啥?
“大漢小將軍,跟著匈奴人來這麼遠的地方打仗,那你又圖的啥?”
圖的啥?所圖大了,不過軍國大事明顯不是這頭白毛偽蘿莉能理解得了的,劉閒一副賢者模樣,麵癱的哄小孩哼哼道。
“我嗎!現在能吃上羊肉烙餅了,我所圖的就是將來啥時候牛排管夠吃。”
彆說,這還真是劉閒的希望之一,穿越前,巴掌大一塊牛排,一頓牛排餐都吃不飽,還的五十八六十八,更貴的t骨牛排想吃好幾次了沒舍得錢,好不容易穿越成含著金湯勺的太子爺了,提莫的,牛還不讓吃了,就算草原上也不是所殺牛就能殺牛的,還得等牛“老死或者受傷”了,那種西方腐朽資本主義的熟成牛肉他也得數著塊,月初來一塊,月中來一塊,距離實現牛排自由還遠著呢。
但是滿是希望中,劉閒忘了個定律,那就是立fg的一般都沒好下場,就像電影裡,嘟囔著這一仗打完就回家陪老婆陪孩子的,一般就是涼涼了,肯定壯烈犧牲回不去了。
他這又剛立了個和牛有關的fg!話音未落呢,一陣陣輕輕地震顫竟然鋪天蓋地的從遠方傳了來,震得劉閒幾個端著的疙瘩湯碗裡,湯麵都跟著蕩起了漣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人數稀少而又裝備精良,羌人非得覺得相比右賢王部,他劉閒就是軟柿子,無奈的皺了皺眉頭,一昂頭把湯喝光,旋即劉閒霍然站起,惱火的哼哼道。
“來了就來了,迎客去,莫讓羌人笑話咱們漢家不知禮數。”
穿越後,劉閒渴求的一點生活是達到了,那就是夫唱婦隨,放下碗,戴上皮盔,抓起牆角的長戟,周九柯片刻停頓沒有就跟了出去,渾然不像韓秀兒還有坐著高板凳跟著蹭飯的白毛偽蘿莉,一人還悄咪咪的拿了兩張餅,夾了幾塊鹹肉藏到懷裡。
昨天剛打嬴了的羌人,還有蘇無月這個“內鬼”把如何分辨羌人頭人首領的方法公布出去,儘管聽著天邊隆隆的馬蹄子聲傳來,震得腳下都是微微作響,羌人的聲勢似乎比昨天還要大一下,可從蕭峰王建等前線指揮將領還是劉閒這個大主帥,都沒有一絲驚慌,甚至縮在雪牆後頭的軍士也是很有老兵範兒的吃著烙餅夾鹹肉,滋溜一口疙瘩湯。
軍隊的信心來源於戰鬥力,昨日其實漢軍僅僅以兩千眾敵羌人輕壯至少兩萬名,依舊取得數百比六的戰績,憑什麼不鎮靜呢?
不過今天羌人撲騰的的確是比以往動靜大了不少,萬馬奔騰中,昨晚剛下過的薄雪都被再次衝揚了起來,形成一道草原黑災一樣的風幕,頗有大將風範,施施然的站在了中門連弩台上,挺著包裹著厚實皮甲的肚子,緩緩端起了望遠鏡,然後下一秒,帥氣十足都快和霍驃朓比肩的劉河南差不點沒從高雪台上掉下來。
舌頭都打結了,劉閒無比悲劇的就叫嚷了起來。
“快,跑步去,把所有的鐵絲網團子都給孤扔到正麵去,長矛長戟給孤壓上,快!提莫的快啊!!!”
渾然不知道剛剛還從容(裝嗶)的主帥為何突然慌張起來,下麵的漢軍在他匆匆忙忙的呼喊中,頓時都被指揮暈了,刀盾手輕步兵慌忙的向裡跑著,首位核心區的弓箭手又向外跑著,還有倆笨蛋咣當一聲抱一起去了,各磕掉了一顆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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