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封建時代人命如草芥,劉閒是見識到了,在那勒達克大會的奴販市場上,交換一名從東胡抓來的女奴,也就隻需要一根針,而一口大黑鍋,則能換到十個精壯兄貴。
劉閒頓時後悔了,早知道還有這樣的市場,他就帶一堆東西來了,現在雲中到處都缺人手,不得換個生產開發兵團回去?
然後第二個令劉閒鬱悶的是,販賣奴仆最大戶,是緊挨著遼東森林監視東胡,在大興安嶺附近放牧的左穀蠡部,他剛剛好像把左穀蠡王的王子給得罪了。
當然,就算早知道他也不可能把蘇無月給他,畢竟白毛蘿莉無價啊!頂天他找個籠子放上吃的,然後等著這妞眼睛冒著桃心爬進去後咣當一下把籠門關上,最後一塊黑布蒙的嚴嚴實實就行了。
懊悔中一邊命令麾下挑些有才能的人才交換回去,然後在蘇無月反抗中,一把煮爛的茶渣糊她小臉上,旋即劉閒方才放下心來,繼續逛著市場,考察匈奴人的風土人情來。
匈奴屬地不產黃金,或者說就算有金礦,匈奴人也沒有足夠的勘探技術去開發,不過匈奴人接受漢帝國和親的一大重要嫁妝就是黃金,而且匈奴攻略西域諸國,收到的重要貢品之一也是黃金,所以匈奴上層藏金還是很多的,甚至多到能拿來賣。
而且匈奴人對於黃金的處理手藝竟然也很不錯,就像後世劉閒在博物館中見過一間戰國匈奴金飾,帽子頂是一隻雕刻格外精細的雄鷹,而雄鷹俯瞰下,一圈兒黃金打造的帶子精細的刻著上狼頭下綿羊的帶扣,合在一起就是狼咬羊。
溜達溜達,劉閒竟然又見到這樣的黃金飾品了,這次沒有戴在頭頂的雄鷹裝飾,僅僅是單純的一圈兒黃金帶扣,竟然也栩栩如生的雕刻著草原上花朵鳥群,此時已經微微入夜,黃金在燈火照耀下熠熠生輝著,散發出獨特的精光來。
和蘇無月見到吃的一樣,看到黃金,劉閒就走不動道了,直接上去想要拿,卻被那個匈奴中似乎也是破落貴族子弟猛地給取了回來,沒讓他手觸碰到。
沒等劉閒和這少年討價換件,背後,急促的馬蹄聲忽然響起來,親隨虞布翻身下馬,格外引人注目的用漢語叫喊起來。
“主公,匈奴單於升帳了!”
“這個時候!”
錯愕了下,劉閒又是扭過頭,急促的指了指金環,又指了指自己錢袋子,這個動作倒是跨越語言的,聽著他錢袋中銅錢的脆響,破落匈奴少年卻是搖了搖頭,旋即又向劉閒腰上掛著的長刀指了指。
“成交。”
單於的威嚴在那勒達克充分的體現了出來,足足上千堆篝火在夜色中搖晃的格外雄渾壯觀,火光中,騎馬的武士若隱若現著,藏身陰暗中就好像惡鬼那樣,十幾個大薩滿抽了風一般哇啦哇啦的在火堆中跳著大神,還有著足足幾十個部族的上部貴人,一個個健壯的猶如牛犢子那樣的粗大漢卻好像磕頭蟲那樣對著火堆磕頭祭奠著。
其中不知道包不包含匈奴人中地位格外崇高的撐犁孤塗大單於。
然後令劉閒又走不動道的,就是在兩座中央火堆中間,一座真的是由黃金打造,在火光中更是金光閃爍的金人屹立其中。
不過這金人像既不是從唐代開始就深深篤信的西來佛像,也不是傳說中由希臘化中亞傳來的戰神阿瑞斯像嗎,而是一名女子!額,在劉閒這實宅眼中,甚至還可以稱為貓娘,因為這座金人像的形象來源應該是流傳在昆侖一代,大漢也信奉的幾位大神之一,西王母!
山海經中,西王母的形象可是虎齒豹尾,有著蓬鬆的秀發,還頭戴金盔,身披戰袍!頭盔上為了突出虎的形象,還雕刻了兩個尖銳的虎耳,玉口中,一對虎牙呲立出來,手持戰劍,這尊雕像是典型時人對神靈威武形象的理解,可是這一對獸耳,偏偏又看得劉閒眼睛放光。
“回去本座也立一個!”
呼麥也可以從匈奴人這兒找到先祖,那種猶如鬼神之音那樣的唱腔不斷回蕩在偌大的龍城祭祀場,聽得人似乎都融入了黝黑神秘的曠野之中,不過浪漫的祭祀中也伴隨著殘酷,就在劉閒好奇的端著望遠鏡遠處窺探中,一男一女兩人竟然被五花大綁著押向了中間火堆。
似乎從西方傳承來的文化都流行人祭人殉,看發掘秦穆公墓葬中,就發現了服毒而死,被綁著膝蓋跪姿下葬的秦國貴族大臣以及幾十個被斬首的奴仆,顯然這一男一女的命運也注定了。
在劉閒有些驚愕的注視中,那名東胡的男人還算是稍稍沉穩點,那名應該是西域帶回來的樓蘭王族女子則是恐懼的被反綁著的玉臂都直顫抖著,哆哆嗦嗦的才被帶到了祭祀中心,隨著大巫師又是一陣聽不懂的嘰裡呱啦神語,兩柄鋒利的匈奴大斧揮砍下,哢嚓的脆響中,人首落地,熱血飛濺中,卻是惹得大巫師格外的開懷,聽不懂的語言念誦著占卜卦象,又惹得那些匈奴貴族們亢奮的直呐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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