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龜茲人軍營邊上的柵欄那兒,夜色中披頭散發好像老瘋子那樣的腦袋鑽出來,還真是下了劉閒一大跳,不過緊接著看著這人跪在地上,狂喜的神色,磕頭如搗蒜的模樣,劉閒又隱約的認出來了一點。
“謝康年?”
還真是那個河東來的不法商人謝康年,也幸虧他是撞在牆上了,劉閒剛頒布禁令沒多久,勾結邊兵收賣違禁貨品,他是最典型一個,劉閒才記住他,聽到堂堂鎮北將軍居然報上了自己的名字,這瘦了好幾圈的不法商人更是激動的眼淚汪汪的,不住地點著腦袋瓜子。
“是小人!正是小人啊將軍!”
“將軍!小的可算逃回來了!”
不過他吵吵嚷嚷的功夫,惹得幾個龜茲守軍趕了過來,這些大鼻子可不認識劉閒,眼看著謝康年這個奴隸竟然要撒腿跑路的模樣,當即叫罵著又掄起了鞭子來,罵罵咧咧的就要打過去。
就算是不法商人,也得自己來收拾,尤其是現在還漢匈聯軍強,龜茲弱,就跟後世入侵我韃清的各國洋大人巴不得挑事兒和韃清開戰那樣,劉閒更是唯恐天下不亂那樣,長戟往前一挑,擋住了抽下來的鞭子,劉閒就火冒三丈的叫罵了起來。
“胡蠻爾敢奴役我漢人?反了???”
幾名龜茲士兵幾句叫罵,多罵出來了一萬石糧食還有金銀銅財帛若乾,龜茲王的王宮寶庫又空了幾層,那張圓潤的臉,漲得就跟剛下來的紫茄子那樣了。
可算被帶回了漢軍軍營,謝康年也是激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差不點沒擦到了劉閒的袍子上。
“多謝將軍相救,謝某銜草結環,無以為報啊嗚嗚嗚嗚”
一個大男人哭的像個鼻涕人兒那樣,讓劉閒強忍著一腳把他踹出去的衝動,臉皮子都直哆嗦的強笑著。
“放心好了!已經安全了,隻要汝不再作奸犯科,大漢永遠是你們堅強的後盾!”
“這些人是什麼人?”
這老家夥還不是一個人逃回來了,真不愧是在雲中能說動小旗軍官幫他走私的奸商,這一趟還帶回來了六個大宛人,隻不過這些人和他一樣,也是又臟又臭,頭發亂糟糟的,多少年都沒洗過澡那樣。
雖然今年不一定會打到大宛了,不過把涼國作為奮鬥目標,劉閒是早晚和這個狂的沒邊的吐火羅人聯合王國有一戰,能有幾個大宛人內應,提早知道些情報也是好的。
“回將軍,他們是大宛國都貴山城的奴隸,小人在貴山城時候,經常出入貴山城的工坊好為將軍獲得這些蠻夷特殊的技術,大宛以奴隸在工坊勞作,所以小人和他們算得上熟識,那日大宛軍屠殺驛館,小人正好在工坊偷師,所以藏在了他們中間,躲過一劫,風聲過了之後,小人又鼓動他們逃到大漢,翻山逃回了疏勒,不過途經龜茲時讓該死的龜茲人抓住為奴,多虧將軍率大軍來接應,小人真是銜草結環,無以為報啊!”
激動的大鼻涕又流出來了,這謝康年再次年糕那樣啪嘰一下糊在了地上,這次是真把鼻涕蹭到劉閒袍子上了,惡心的劉閒腦門上青筋直跳個不停。
不過沒等劉閒惱火的一腳踹開這死奸商,可下一秒,他竟然也兩眼冒著精光,恨不得抱住這死胖子,吧唧一下重重親一口那般。
哆嗦著,謝康年是格外珍惜的從懷裡掏出個布口袋來,用力倒在了手裡,幾朵棉桃赫然映入劉閒眼簾,這東西後世都不常見,隻在電視裡見過,更彆說穿越到大漢了,歡喜的劉閒差不點沒一個激靈蹦起來。
“你找到棉花了!”
“唔,此物名為白疊,是大宛人與南方大夏人戰爭中掠回來的,小人覺得像將軍要求尋找的棉花!另外這幾人也是大夏人出身,是為大宛人耕種打製棉花的奴隸!”
劉閒心情真有種《林海雪原》裡,林子榮上威虎山時候那段暗號一般了,那叫想吃奶了,娘來了,想娘家人了!孩子他舅舅來了!
為啥西域在曆朝曆代封建王朝手裡收了丟丟了收的?最根本原因,這兒沒有中原那般沃野良田,作為地地道道的農耕民族,作為農業基地的中原不能丟,至於萬裡之外,基本上不能向皇帝繳納賦稅的西域,丟了也就丟了,不咋心疼。
想要讓西域成為中原的核心要害之地,就得想辦法提高西域這樣萬裡邊疆的價值!而後世新疆,留給劉閒印象最深的幾樣物品,哈密瓜,阿克蘇蘋果,吐魯番的葡萄乾,還有全國最優值的長絨棉!
而新疆棉的主產區和蘋果一樣,都在阿克蘇!阿克蘇在哪兒,就在現在劉閒腳底下,古龜茲國,古姑墨國這一帶!
棉花有多大能耐?後世有一部書叫做《棉花帝國》,講得就是歐洲那些資本家怎麼利用小小的棉桃,稱霸整個世界的曆史!後世穿過麵線兒衣的都知道,這東西吸濕,透氣性好,柔軟又格外保暖,吊打現在主要流行東西的窮人衣料亞麻布,更重要的是產量大,簡潔而容易獲取,古話雲吃飯穿衣,除了吃飯之外,衣料就是世界貿易中最大宗的商品,商業價值甚至遠超過昂貴的絲綢以及現在劉閒搞的也是走高檔市場的棉織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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