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劉閒也算是啃城專家了。
和西域那種帶著濃鬱異族氣息碉樓以及磚紋不同,扶餘王城的城牆風格很類似於戰國風格,土黃色的夯土城牆,雖然此地未必有糯米來混合三合土,不過扶餘人明顯找到了替代品粘合劑,粘稠的黃土又透著一股子紅色,在深秋的天氣下再凍上一層寒霜,這要是被投石機狠狠砸一下,飛濺的土屑一定非常的漂亮吧。
就是這天兒,太提莫冷了點吧!
才剛從燒著金絲碳,熱乎乎的勒勒車裡出來,迎麵就是一陣刀子風刮過來,凍得劉閒當即一個大噴嚏噴了出來,鼻涕眼淚都一塊冒了。
真應了兩漢三百年後那位晚輩劉黃書那句話,久不運動,大腿都長贅肉了!幾年前他劉閒還是被匈奴人困在大雪殼子裡凍一個月都扛得住的精神小夥,現在入個秋居然都凍成了狗。
眼神悲劇的瞄著眼身邊暖暖呼呼穿著狐裘,摟著暖手爐的韓秀兒還有壓根不怕冷,還四處亂跑的蘇無月,劉閒又懷念起給他留守看家的周九珂來。
周家的女人雖然性格強勢點,卻很貼心,如果她在這兒,一定會想著給自己填件衣服吧!
矯情也僅僅矯情了一秒,劉閒就又臉色一正,熾熱的氣息從他口中噴薄而出,隨著震動,身上的漢甲葉子嘩啦作響,嗡的一聲,他就格外帥的拔出了環首刀。
“開炮!”
現在漢軍炮兵越來越熟練了,也是大勒勒車運輸,昨晚就組裝出來,猶如六隻巨大手臂的回回炮聳立在營壘中,隨著他的怒吼,軍士帥氣而乾練的大錘子砸掉了楔子,被拉到極限的投石臂也是凍得咯吱作響裡猛地向上甩了出來,就地撿的巨大山石在呼嘯聲中在天空劃過個完美的拋物線,然後被狠狠扔進了扶餘王城中。
三天前,大軍就逼近了扶餘王城範圍,按照這個時代正常的戰爭禮儀,不論是戰是和,對方都應該派遣使者前來會麵,把場麵話講講。
可一直到今早大軍已經進行圍城了,扶餘人也沒有派遣任何使節,陟砣謁這匈奴死胖子還樂觀的認為是蠻子根本不懂禮節,可是隨軍的老不死的參軍事官馮唐卻是一語道出了緣由來。
對方瞧不起他們!把他們當蠻夷了。
也難怪,匈奴人攻城實力是出了名的渣,入秋時候,又剛剛在燕山一帶的無名山穀,遭到曾經被他們打得滿頭包的烏桓人埋伏,陣死了兩千多悍銳者騎兵,現在匈奴在遠東是氣衰的。
而且彆看這王城地處平原,卻是扶餘人精心打造的,他們覺得匈奴人攻不進來,又鄙視遊牧的胡族,自然沒有必要和野蠻人搭話了。
被鄙視了?這在劉閒的軍事生涯中,感覺還真是新鮮呢!
這種被輕視的感覺下,再親眼看著城頭穿著皮甲,拿著銅槍的扶餘人麵對著投石,嘴驚訝到張得老大,甚至後槽牙都露了出來,昂著頭呆滯的看著故意拉得和城牆很近,回回重炮拋射的幾十斤巨石從他們腦門上劃過,然後咣的巨響砸在了裡麵也是土木搭建華屋上
那些房子雖然比不了中原宮殿那麼壯觀華麗,城中心的房屋居室可也比普通民居高大許多,一看就是扶餘貴族居住的正房大物,最中心一炮估計正好乾在了前中部華屋的大梁上,木頭斷裂,房瓦倒塌的聲音,就算是城外都清晰可聞。
其餘幾炮石也在城中開了花,荀子雲人性本惡估計是真的了,看著城頭的扶兵烏捂著腦袋,慌張成了一團,那熱鍋上的螞蟻模樣,更是惹得劉閒昂頭大笑著。
這種攻城略地,主導敵人生死的感覺,可比遊戲裡的震撼感要強多了。
而且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些日子山溝裡估計真的被遠東的山地民族扁得很慘,陟砣謁這死胖子聽著砸的稀裡嘩啦,還樂的跑前線去撒歡兒了,而挨著劉閒出的勒勒車,看著重炮轟擊的一幕,軍臣這假憨厚老哥也是笑得一臉精明。
為啥匈奴如此信任劉閒?他這漢“奸”真是當得到位了,這等攻城重器,為表誠意,他竟然也贈送給了匈奴十架,此時就堆在車上擺放在狼居胥山下北單於庭中,這次漢軍出戰帶的回回炮,他才沒拉來。
可是看著漢人投石機扔得咯吱作響,這老哥心裡都直癢癢。
揮劍出去,隨著怒吼,千軍萬馬麵目猙獰的揮舞著武器衝出,然後熱血飛濺,碩大的戰場戰成一團,這是人間將帥帝王有的權勢。
可是揮劍出去,隨著怒吼,千斤巨石轟鳴,炮響如雷,不可思議的怪力下,整個城市在灰塵中震撼著,巨大的華屋轟鳴中轟然倒塌,人群驚恐得四散而逃,麵對這種攻擊毫無反抗之力,這種是神才有的威勢吧!
似乎腦海中也浮現著那種自己指揮下,群彈打得劈裡啪啦亂顫的模樣,狂野的傲笑在這老哥看起來憨厚的中年大臉上,亦是凶悍的暫放著。
外行看門道,內行看熱鬨!雖然呼嘯聲中,這些石頭丸子一個接著一個在王城中開花,打得扶餘奴隸主們哭爹喊娘的,一幫伴戰的韓秀兒卻是有些無趣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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