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閒也成了996的祖先了。
和緊急召回來的三大謀臣密謀過後,淩晨一點了,“接到董事長電話”的雲中幾大家管事兒,依舊隻能爬起床,騎馬狂奔二百多公裡,連夜從鎮河縣,暴風堡壘等雲中重地歸來。
一聲令下,雲中太守魏尚,雲中射聲校尉蕭峰,步兵校尉樊彪等等在雲中所有劉閒麾下,全都聚集在了將軍府花廳中。
連夜被召集齊的還有尉家,徐家兩個土族大家族的幾個老頭子,李虎這樣十多個從白翟地搬過來,已經本土化,成為大農場主的土豪管事兒,可以說這幾年來北疆崛起的有頭有臉人物全來了。
這樣的聚會從征北將軍府建府開衙開始就沒幾次,而且是深夜緊急召集,還什麼消息都不知道,尉家,徐家兩個土族大家族的幾個老頭子都跟熱鍋上的螞蟻那樣,屁股都直轉了,不斷小聲議論著,是匈奴方向發生了什麼重大變故,老葷粥死了?還是長安又有什麼新政策了。
樊彪,夏侯捷幾個軍官則是直打哈欠,迷迷糊糊沒睡醒,嘴裡不乾不淨的抱怨著哪個不開眼的又惹自己家主公,鬨得他們都沒睡好覺。
相比於這些摟錢的老頭子,幾年間雲中軍堪稱戰無不勝,隻要聽自己將軍吩咐即可。
而作為劉閒的絕對心腹,管情報的尉遠是提前知道了消息,此時這個年輕帥公子的臉色都是鐵青,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可此時他倒也儘了情報官的職責,哪怕尉家幾個老頭子齜牙咧嘴嘬牙花子就差罵數典忘祖的逼問下,他也是一言不發。
而劉閒的欽定陪葬品欒布,則是一臉殺機的抱劍守在大門口,更增加了幾分氣氛的緊張。
也隻有酒徒張不疑還在懶洋洋的灌著麥燒。
“主公到!”
忽然間,欒布一個立正,本來正在議論紛紛的花廳瞬間為之一靜,但見劉閒似乎剛恢複了穿越來時候那個情況,一邊走一邊都直大晃著,似乎頗為疲憊的模樣,馮唐,賈誼倆文官緊隨其後,緩慢的進了屋子。
“拜見主公!”
這一次沒人提點禮節,直到一秒之後,還是臉色鐵青的尉遠率先呼喊出來,這滿屋子沒睡醒的還有戰戰兢兢的人精們這才不整齊的先後抱拳呼喊出聲來。
而呼喊朝拜中,劉閒自己也是恍惚了兩三秒,這才深吸一口氣,沉悶的說道。
“長安傳來消息,陛下駕崩,太子在丞相張蒼等擁立下,靈前登基。”
皇帝駕崩!這對於有皇帝才不到百年的大漢子民來說,真猶如晴天霹靂,一時間,所有人竟然都成了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驚駭在廳中,可是隨著劉閒說話的功夫,欒布的手已經情不自禁的摸向了自己腰懸的寶劍,另一頭張不疑也是一副無奈模樣收了酒葫蘆。
因為接下來,劉閒的話雖然沒有皇帝駕崩消息來的炸裂,但對於北疆諸多豪強來說,方才是天崩地裂般。
“有宮中友人透露,長安八百裡加急,招本將軍回長安奔喪,趁喪期罷我的征北將軍,並且命我返回吳國。”
“豎子豈敢!”
對一個炸了的樊彪,這家夥滿臉大胡子就好像猛將張飛似的,嗓門也像,也幸虧這年代就連臟話都不是那麼豐富,不然這家夥跟廣場舞音響似的大嗓門七大姑八大姨一起罵出來可熱鬨了。
“將軍五千子弟兵北上,披肝瀝膽,與匈奴血戰於野,方有如今盛況,區區一豎子,豈敢一言侵奪將軍基業?”
“吾等當揮兵長安!”
“對,揮兵長安!!!”
雲中的軍閥化頓時展現了出來,跟著樊彪,幾個軍官也是臉紅脖子粗罵罵咧咧出聲來,但是,這軍閥化有限的緊,就連蕭峰幾個都是震撼得鴉雀無聲,更不要提尉家,徐家,李虎他們這樣地方實權大佬了。
軍官中樊彪會第一時間罵出聲,因為他對長安城的勳貴集團沒有歸屬感,誅殺諸呂的政變中,舞陽侯世家也是被清算的對象,可蕭峰是蕭何的遠支,他就不得不考慮自己家族了,魏尚也差不多,他也為大漢當了十多年雁門郡守了,讓他開口反漢,太難。
至於李虎他們,要是之前,李虎還是那個難民糟老頭子,他也會第一時間跟著反將起來,可現在,他也是白翟地大佬之一了,手底下幾千戶,提著腦袋和劉閒反長安,太過沉重了。
李虎都這樣,更不要說地頭蛇尉徐家兩家了。
“夠了!”
這些話其實也是劉閒不甘心的最後試探,如果群情激奮,他說不定也腦門一熱反他娘的,但是!跟隨了這麼多年的得利者都是這麼一副鳥樣子,滿腦門虛汗眼巴巴望著自己,劉閒也心裡有數了。
側首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馮唐,他陰沉的出口喝止住了樊彪,也是徹底下來決心,轉變了口風。
“吾深受先帝聖恩,視若己出,如今先帝屍骨未寒,吾豈能做那種不忠不孝之事?什麼起兵之話,休要再提!”
這話剛一出,明顯能看出花廳內幾乎所有人都是情不自禁的流露出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但下一秒,人的現實更是顯露了個無疑,李虎為首的移民派下意識側首向了尉家,徐家的本土派,同時也發現,對方同樣下意識看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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