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濞真是喜歡馬,劉賢的字是河駒,他家老二名則乾脆就取成了子駒。
現在劉閒和他這個二弟的關係,很像是唐初太子李建成與秦王李世民的關係反過來。
這麼多年,劉閒像李世民一樣“征戰在外”,李世民積累了武功,獲得一大部分軍隊的支持,劉閒則是積累了一定武力,外獲得了大漢朝廷的支持。而劉子駒則是坐了他吳國太子的位置,有著廣陵士族的支持,還有吳王劉濞的支持,是劉閒歸吳之後最大的政敵。
這“相見歡”來的有點突然,昏暗的太子青宮門口火盆間,看著暗淡的火光下劉子駒你自己年輕還稚嫩點,居然還比自己帥點的臉龐忽明忽暗,劉閒倒是呆滯了片刻。
不過接下來,他就變得更呆滯了。
劉子駒居然滿滿是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對著家相桓匡大聲的嗬斥起來。
“此乃我大吳禁宮!東南莊嚴之地,桓匡汝身為家相,豈能何等山野村夫都放之入內,攪擾大王的清淨不說,還丟了我吳國的臉麵,汝該當何罪?”
“二王子!”
聽著劉子駒氣勢衝天的喝罵聲,五十多歲的桓匡是急得都快哭了,倒不是怕劉子駒問罪,而是怕背後的劉賢,這愣頭青指桑罵槐的話就算樊彪這武夫都聽懂了,劉賢能聽不明白?
依照他記憶中劉賢那同樣張狂而又霸道衝動的性格還不得當場打起來,遠歸而來,朝廷支持的太子與吳王意矚的賢德在吳宮打個頭破血流的,不管誰出問題,吳國都會陷入政治動蕩。
尤其是沒等他顫顫巍巍的回過身來時候,剛剛就憤青的賈誼以及粗漢的樊彪已經擼起了衣袖子來,火冒三丈的就要上去毆鬥。
“哪兒來的狗才,竟敢侮辱吾主公!”
“無禮之徒!!!”
然而,格外出乎桓匡意料,愣住的劉閒非但沒有發火,反倒是伸出雙臂,將手下一文一武兩衣冠禽獸給攔了下來,他還笑得很開懷,昂首反問了過去。
“你認為我是山野村夫,不配進廣陵宮?”
“哼,汝乃何人,也配與本王子說話!”
“我隻問你,你認為我不配進廣陵宮?”
此時才一月多,江北還是冷的很,這頭桓匡腦門卻更是熱汗珠子直往外流,聽著劉閒笑得陰險的很的同時,語氣異常急促,根本不給劉子駒反應功夫的連續急問,老家夥嘴皮子都直哆嗦了,可沒等他顫巍巍舉著雙手回頭勸告,解釋劉閒身份,那頭衝動的二王嗣劉子駒已經脫口而出。
“當然,汝是什麼東西,也配!”
“二殿下,這位可是…………”
“行!賈生,樊彪,咱們出宮!”
乾淨利落,甚至都不給桓匡反應時間,劉閒轉身就走,老腹黑馮唐緊跟而上,人精賈誼反應慢了點,卻也禁不住嘴角流露出了笑容來,隻剩下樊彪這粗人還氣得呼哧呼哧直喘,可眼看著劉閒都黑溜溜走了,他也不好多留,隻能跟著悶哼一聲,也是轉身而走,隻留下老桓匡左右為難著,追劉閒也不是,回頭應付劉子駒也不是。
到底習慣性思維,縣官不如現管,在原地轉了幾圈兒之後,老家夥又是苦著一張長馬臉,悲劇的對著劉子駒抱拳恭請道。
“二王子,剛剛那人乃是二王子長兄,太子劉賢是也,今日方才歸國,二王子譏諷長兄,實乃不孝之舉啊!老朽鬥膽,恭請二王子速速道歉追還太子!”
劉子駒能不知道是劉賢嗎?所以他這才故意蹲在這兒,指桑罵槐,打壓劉賢這個“國外闖蕩落魄了”,回來和他爭家產的大哥,一句話居然把劉賢氣出宮,簡直是他劉河驥的大勝利啊!他肯去追上道歉?
“落水狗一條,他也配?”
得意的一甩衣袖,他也是轉身而走。而眼看著兩名跟著劉子駒的衛士將宮門一堵,把自己攔在外頭,老桓匡更是都快哭了那樣,原地又轉了三圈兒,再次悲劇的直奔灤宮而去。
………………
廣陵宮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領著部下又順著中午進宮的方向出到了宮門大門口,眼看著劉閒要溜,守門的衛士還儘職儘責的上去攔截,這頭劉閒沒說話,賈誼又是很狗腿子的衝鋒在前,得意到甚至有點囂張的嗬斥著。
“奉大王之命,太子出宮,趕快讓開!”
知道劉閒是太子,尤其是中午還看到吳國家相駕著車親自將劉閒迎回了守門的吳將周舉也不敢怠慢,可從宋代以前,城市宵禁格外嚴格,曹操當北部尉時候還曾經打死過大太監的叔父,可見其嚴重,所以周丘也不敢放劉閒出城,也隻能滿腦門汗的抱拳恭請道。
“太子恕罪,末將未接到大王命令,請太子稍後,末將派人去請示大王,大王令一道,立馬恭送太子出宮!”
“放肆,你敢懷疑太子?”
狗腿子的角色是扮演了個十足,昂著腦袋,一邊無比傲慢的大聲嗬斥著,賈誼一邊急促的給樊彪打了個眼色,本來剛剛就一肚子火,樊彪二話不說,上去拽住了周丘的脖領子,一個大逼鬥就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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