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有一年成邑,三年成都的美麗傳說。
不過這個時空,這個記錄要被劉閒的建業所打破了。
當年玩《全麵戰爭》的種田流習慣,過了江,劉閒不去自己人口百萬的會稽郡就職,先花了足足三個多月時間,先把自己主城給立了起來。
當然,遠沒有雲中城來的大,畢竟雲中城他足足帶了十多萬白翟的難民北上,加上雲中郡本身還有幾萬人口,草原上,奴隸人口獲得也相對容易,有錢就行,可在魚米之鄉,就算兩次梁王武為他輸血了,劉閒目前的建業主城也才五六千人口。
可這座建業城也不小了,長八百米,寬一千二百米,城牆高九米十二,共四門,十六座城樓,要是在後世,這點地方估計也就兩個百達廣場那麼大,可在這個時代,也足有廣陵城一半兒大小了,比邊上的金陵石頭城大兩倍,住個十萬人估計不成問題。
而且還不僅僅有城內部分,靠近江邊,三個鍛造廠手拉手肩並肩,用石頭混凝土在江邊打基之後,建起了大大的水車用於鼓風機以及鍛造錘之用,也建設起了三米多高的院牆,雖然比雲中的工業區也小得多,但也算是有得用了。
更重要的是,這兒比雲中還多出了座鑄幣廠!
礦石中含硫化物,第三座青銅作坊中,空氣都濃鬱的含著一股子硫臭氣,就算在十幾米的院子邊,劉閒奢侈的專門給搭建了個水車,用湍急的長江水同時推著十麵大扇子在那兒呼啦呼啦的扇著風,依舊沒法完全去除空氣中的硫味兒,時代如此,也隻能忍下了。
南京真是個寶地,煤礦本地也有,雖然沒有後世內蒙那麼純,徐州那麼大,好歹有能用,也是用江水作為動力吹動的鼓風機呼呼作響,燒了半天之後,在劉閒都是眼珠子稍顯緊張的瞪得溜圓中,工匠打開了下層爐的爐口,頓時,已經完全液化的銅錫鉛合金流淌了出來。
三個月前向傅德“借”的錢範現在就好像學會了影分身那樣,已經擴展到了好幾百塊。
這趟去巴蜀,刀間其實也有吃絕戶之嫌,因為曾經鐵三角之一的上大夫鄧通,最開始發家的產業就是鑄錢。
景帝恨他其實比恨劉閒還深,文帝背生惡疽,鄧通二話不說,就為文帝吸出了創口膿水,後來文帝又命還是太子的景帝劉啟為他吸創,劉啟格外勉強才領命辦到,就此恨上了鄧通,這乍一繼位,第一個就殺了鄧通。
鄧通死,他屬下的部曲不少也跟著倒黴,其中會鑄錢有點手藝的師傅就被刀間順手劃拉了。
不過這些大師傅也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一天光銅水能化出來一噸多,他們都是手腕子發顫的指揮學徒用坩堝將錢挨個灌入錢範,然後用重物壓頂部,四月份還不算溫暖的天氣了,整個曬錢院子都被冷凝的青銅給燒得一片灼熱。
退火冷卻了半天,終於等到了開範那一刻,一枚枚閃爍著特殊青灰色金屬色澤的新錢頓時顯露在了劉閒眼前,但見正麵上書五銖兩字,背麵纂刻虛鯤二書,用手掂量掂量,分量感十足,看到劉閒還跟玩袁大頭似的,拿到眼前重重吹了吹,旋即又拿到了耳邊,聽著脆響,堂堂吳國太子的臉頰上忽然流露出了一股子格外猥瑣的笑容來。
以前窮得叮當響時候,他可沒少妄想,要是能開一家印鈔廠該多好,花一張扔一張,沒想到穿越而來倒是實現了。
而看著一個個被打開的錢範,一個個硬邦邦發亮的建業虛鯤錢蹦躂出來,賈誼這假名士也眼睛發直了,跟著直搖頭感慨著逆天。
“這要是鄧生尚在,恐怕也得嚇到吧。”
會鑄錢的有好幾家,青銅器從夏商周發展至今,也已經是普及型工業了,單純鑄錢這事兒,甚至地方豪強地主能搞到銅礦都能鑄,不稀奇,可令人震驚的是劉閒鑄幣場的鑄造效率。
就拿臨近的金陵石頭城作對比吧!一枚錢差不多是按三點五到四克,為統一度量衡之後的五銖,傅德大約有兩千人手連采礦到鑄造,一天大約隻能煉鑄銅錢五十公斤左右。
還是看海昏侯墓,出土銅器十噸,劉賀三十三歲沒的在位二十年,再刨除花用掉的一個正常諸侯國也就年入一噸左右的銅錢,像劉濞一年能出產個十八噸左右銅錢,就已經豪橫到吳錢通行天下近半的程度了。
劉閒的產量是多少?他隻有一千左右部曲專門用來煉銅,而且這兒是馬鞍山銅鐵伴生礦脈,還是銅鐵一起采,一天依舊有五百公斤,是金陵邑的一倍。
為啥?
火藥!
在雲中舔朝廷,火藥是劉閒唯一沒有大規模使用,僅僅當個殺手鐧少用幾次的寶貝,因為他心頭也有隱憂,萬一真沒能在長安留住,被三十五歲裁員了,還有個能在中原戰場的殺器,現在用上了。
而且先發優勢,現在的銅礦脈還是以露天礦居多,在山上找到縫隙,把火藥成桶的埋下去,轟隆一聲巨響,夠傅德他們挖半年的。
然後就是粉碎礦了,江邊有水錘,砸大礦石,有一人長的水磨盤,磨碎礦粉,木頭替換了三分之二的人力,效率是金陵石頭城拿大棒子和石臼錘礦石五六倍,焦炭鼓風大熔爐,又是石頭城效率的兩三倍,劉閒的工業體係是早期工業化時代了,他老子劉濞還停留在封建手工業工場時代,不被碾壓都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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