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聳的石頭城頭,向下眺望中,傅德的瞳孔都禁不住因為煩惱與憤怒而激烈的顫抖著。
那個男人,又提莫的回來了!
他劉賢是會稽郡守好不!老賴在丹陽郡算怎麼回事兒?尤其是這次劉賢去時候一百來人,回來時候則又帶來了一萬多人!
錢塘江以北,舊吳國地蛆的世家是沒有一個響應劉賢號召,納糧納役的,錢塘江以南的舊越國的確則正好相反,餘暨陸家伯家幾個大世家不僅僅上繳了新的田冊,補繳了十萬石米糧,這一萬多人的勞役也是陸伯餘固四大錢南大姓給組織起來的鄉間百姓。
說實話,錢糧對於劉閒來說,意義還真就不大,這年代最大產糧區是中原,梁國淮南兩國不僅僅土地肥沃,人口還多,梁國隻有吳國二分之一的麵積,人口就將近吳國五分之四了,錢是劉閒本地土產,唯獨這人口他是真緊缺,他鋪鋪下的攤子太大了。
糧餉田畝的建設倒是次要的,後世那麼多一二線城市,也沒見哪個以第一產業作為支柱的,除了在附近建設一些必要的菜田養豬場恭迎城市副食之外,南京附近這難得的平原地區,劉閒並沒有打算大規模發展農業。
取而代之的則是片成片的桑田。
後世一提江南,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絲綢,可事實上漢代最優良的兩個產絲綢地是山東還有四川,強弩之末不穿魯縞的魯縞已經花團錦繡成隊舞的蜀錦,至於江南,西施浣紗的紗也不是絲綢,而是蓖麻!
這年頭布也是硬通貨,雖然封建時代糧食似乎格外重要些,可短時間劉閒有優越的“國際環境”,長期以來,產糧的太湖地蛆已經被他視為囊中之物,如今發展經濟作物更好一些。
於是乎秦淮河邊就又被狠狠切開了一道溝,錢塘以南格外吃苦耐勞的古義務人又掌握了一項泥瓦匠的手。
用最上等的鑄鋼工具挖開地,然後兩米多深的v字溝中,第一排的力士四個人一組用鐵鏈拉著一米多直徑的大磨盤,先把土地給夯實了,第二排建築工竹篾編織撐得骨架網格給鋪設在溝兩壁,第三排的泥工則是推著獨輪車,稀裡嘩啦的將混合著銅礦山炸出來碎石頭的水泥,直接在竹篾骨架上鋪平。
最後用泥瓦匠大杆子將麵刮平就行,這樣一千多個壯年勞工一起工作就能肝出來五百多米,這要是讓一百多年前在秦國修鄭國渠,五十萬人動手一天才能修二百多米的水工鄭國看到,估計會內牛滿麵吧。
等這些溝渠修建好,本來河流縱橫的秦淮衝擊平原上那些小溝小河就可以全被導進溝渠中,有秩序的灌溉,萬畝桑田平地而起,到時候,在雲中以紡織起起家的劉閒就又可以乾起來老本行來,搞服裝批發了。
不過最熱鬨的還是江邊,在這兒,也是讓傅德眼珠子瞪滾圓,天天站在石頭城頭望夫石式張望的,是劉閒肆無忌憚的不停展示著自己的魔法。
轟隆~~~
巨大的炸相聲似乎讓長江都隨之激烈一顫那樣,距離江邊一裡處,百米長的大地足足十處一起轟鳴著向上噴濺出了十多米的飛揚塵土來,就算已經被安排著退跑了幾十米遠,可是負責挖掘地道的越人依舊看得目瞪狗呆,甚至還有人直接坐到了地上,有人驚恐的大聲叫喊著。
“土龍翻身啦!”
而眼見著這一幕,跟隨著劉閒從雲中南下的老工匠頭甘大牛子昂著光溜溜的禿頭,大胡子都是翹起來,一副城裡人見過大世麵的模樣,不屑的哼哼著。
“少見多怪!彆提莫愣著了,趕緊趁著土鬆上去鏟土,不然又得讓咱家太子爺發一道神雷之威了!”
“諾!”
隨誰敢不賣力乾啊!剛剛不知道多少噸重的地麵都被向上生生給震了起來,那響天動地的雷鳴聲可比自己村裡拜的龍王爺靈多了,萬一偷懶,保不齊太子爺照著自己腦門來一下子,分配到這兒三千多人就好像打了雞血那樣衝上去,輪著鋤頭,拚命的去挖掘那些被地道爆炸後震鬆了的泥土,裝筐子運走著。
到底是咋回事兒啊!
牆頭,已經琢磨這事兒六個月了,眼看著硝煙散儘,地麵又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摳出十個猶如巨大船形,倒吸著涼氣兒,傅德吧唧作響的嘬著牙花子。
甚至為了弄清楚怎麼回事兒,他甚至都親自摸向了三天兩頭炸雷的礦坑,可每一次沒等靠近,就會被個三角眼睛,滿身泥巴,漲長得就一副反派臉的匈奴人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給他扯著脖領子拽回來。
三次了都!
“將軍,又到給太子送翔的時候了!”
“唔,本將知道了!”
聽著麾下的叫喊聲,傅德也不得不放棄了觀察,悻悻然的下了牆頭。
估計就算打死他,都想不到這神威之雷竟然是他帶著麾下兄弟一坑一坑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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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劉閒則是美滋滋的,從征北將軍當到如今的會稽郡守,他是終於體會到了當官兒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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