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晨,兩個男人呼哧的聲音就大聲傳了出來,還能看到重重的喘息下一陣陣白色氣霧升騰而起。
農曆的十月末差不多是後世公曆十一或者十二月了,而且說是一國招待貴賓的國驛,實際也不過是個茅草房大院子,也就是梁木結實些,比那些下民用茅草泥巴糊出來好像荒野求生那樣的小趴趴房能好些,也僅僅是好點有限,至少對劉閒來說如此。
那麻布被子直透風不說,還薄,更重要的是彆看福州城還一副綠油油的模樣,可這兒的冷是魔法攻擊,濕漉漉的被子,濕漉漉的空氣裹挾著冷氣一起黏糊糊貼在身上,給劉閒都給凍年輕了,一大早晨就把雙手套袖子裡,呼哧呼哧小跑著曬太陽取暖起來。
另一個凍得像個孫子似的男人,自然就是太子幕府中的顏值擔當,賈誼賈生了!
“師上,您的…………,呼呼呼,您的火炕真是太英明了!”
應天也濕也潮,比福州氣候還更冷,可是從爆寒的河套地區回來,劉閒的房子把火炕也給搬過來了,從楚國買煤,那熱乎乎的煙從爐子裡先流到炕下,火牆裡,再從煙囪排出去,甭說什麼汙染不汙染,濕漉漉的衣服在火炕上烘得熱乎乎乾透的,再在冷天穿在身上,那股子舒服勁兒就算賈誼都有點詞窮了,沒法用最準確的語言給它形容過來。
“找個地兒,得把棉花種下去,鋪開了!”
一方麵光顧著抓錢了,煉鐵煉銅炸紮下經濟基礎,一方麵覺得來南方了,冷也冷不到哪兒去,雖然也玩紡織業,可劉閒也把技能點點在了更高端的絲綢上,現在看來,還是厚實的棉大衣最親切。
“對了師上,閩越王公主,似乎對您有意思!”
邊嘚瑟邊嘮嗑,冷不丁賈誼又把話扯到昨天的宴席上了,這話禁不住聽得劉閒一愣神兒,可旋即他又毫不在乎的頂了回去。
“恐怕是對孤死有意思吧!一見麵就被孤弄成個泥猴,這些個刁蠻公主,殺人的心估計都有了!”
“師上也太不了解女人了!”
賈誼小白臉兒倒是挺得意的搖了搖。
話說他說的還真沒錯,劉閒家幾個妞可都有這個時代正常“戀愛程序”來的,不是捉的就是送的,再就倒貼的!作為穿越者,他的戀愛程序還停留在那個時代,相親見麵,先亮房車存款,然後雙方商量彩禮,最後定下酒店,婚慶公司,擺桌子,折騰一大天累得要死,渾然不知道這漢初的戀愛也和時代一樣原始淳樸。
就像卓文君與司馬相如,一眼看對眼了,哪怕是拋棄富家小姐的身份,拋頭露麵做起當壚賣酒這等當時人覺得格外下等才做的賤業。像賈誼這樣文采出眾還特有些性格的翩翩公子,一眼看上他的也有不少,所以雖然不知道鄒家公主哪兒看上自己家主公了,但賈誼還是能看出來。
不過沒等他難得以過來人身份開導開導自己家“純情”主公,門口,懶洋洋的金牌打手張不疑依舊那副沒睡醒的模樣晃悠出來,恭請卻沒態度的恭拜了起來。
“主公,閩越四王子前來拜訪!”
魚咬鉤了!
………………
政治就是這麼現實,按理來說長安留學歸來的太子鄒成應當是最親近他的,可昨個“大禮議”之爭劉閒明顯站偏了隊伍,鄒成就立馬和他冷態度了下來,以表達政治上的厭惡。
幸虧他不知道劉閒是軍火販子,不然恐怕會更加厭惡他。
不過就算厭惡,他也得叭叭的趕過來,後世那句鄰居屯糧你屯槍放到漢初也適用,要是一大批漢製的精品刀劍長槍流入閩越,偏偏不為他所掌控,足以顛覆他的太子位置。
要知道他還僅僅是個太子,從越王勾踐稱霸開始,就算越王也是被旁支王族顛覆了好幾次,甚至因為王位內亂導致前越滅於楚國之手,餘部還分裂成了閩越和東甌兩隻。
作為坐觀垂釣者的老四鄒甲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一大早晨他是第一時間巴巴上了門來。
“見過吳國太子!”
不知道是“魔法攻擊”挨多了有抗性了,還是硬著頭皮挨著,跪坐在榻上,穿戴得整整齊齊,鄒甲那副大漢翩翩君子氣度十足,就連行禮都是充滿教養的從容模樣。
相比之下劉閒就有點摟了,才剛剛活動一會兒,身子還沒有活動開,又回了寬敞又陰冷的驛館前廳,冷勁兒上來了,又凍得他雙手往衣袖一插跟村口一夫似得,身體都微微蜷曲著。
主上啥樣從者啥樣,本來風度翩翩的賈誼這會兒也好不到那塊兒了,雖然不像劉閒那副村口一夫樣,但他也是冷得屈身直搓著手,這也算得上格外失禮了。
不過,這失禮是故意的,鄒甲是坐觀垂釣者,他有求於劉閒更大,劉閒政治上想要擺布他,自然要表現出更加隨意更加粗魯的強勢來,氣勢上先壓倒這野心勃勃之輩。
果然,看著劉閒哈欠連天沒搭理自己,邊上賈誼這個從官都沒把自己當回事兒,半天都沒理會自己的模樣,果然讓養尊處優,自尊心還格外強的鄒甲感覺到了格外濃鬱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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