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吾訓練七閩蠻兵,攻汝吳國,亂大皇帝之謀,為汝除掉豪族政敵,而吳子汝要向吾提供兵器糧甲,支持吾登基成為閩越之王!吳子可答應?”
“一言為定!”
“歃血為盟!”
“歃血為盟!來人,牽祭畜來!”
兩人一起站起來,抱著拳頭相互鞠躬,說的那叫個基情四射,實際上劉閒是一丁點不相信什麼歃血為盟。
要是歃血為盟管用,就不會有口血未乾這個成語了,春秋戰國更加不會打了好幾百年,現在東周列國一片和諧其樂融融了。
不過鄒甲這個盟約,劉閒倒是比較相信,利益使然。
畢竟盟約本身就是他自己的野心促成,閩越政治勢力是守舊與尊帝兩派平分天下,鄒甲要是想要冒頭,就隻能是另起山頭打出反漢,才能拉攏到政見不同者,不然舊兩派人家跟著閩越王或者王太子多有前途,誰鳥你啊!
再不濟,就算鄒甲慫了,自己也就損失了一批兵器糧秣而已,就好像後世澤聖那樣,你不整活,不在夏季打春季大反攻,誰還給你援助啊!
不過充分向攪屎棍帶英學習,釘子還是得埋的,這麵吩咐部下去找一頭倒黴蛋豬啊羊啊公雞啊啥都行,那麵劉閒還把一邊自己“煉”出來的蠱王歐陽蠻虎往前一推。
“王子甲,此壯士乃是吾等誌同道合之輩,精通吳地賊族之戰法,並且他出身東甌一閩,可引為王子甲左膀右臂之助!”
左膀右臂?當建軍分權利還差不多,雖然沒見過攪屎棍帶英滿世界安插釘子的大缺大德,道理鄒甲還是能一眼認出來的。
但他選擇還是不多,不答應劉閒要是“撤資”了,他也一點辦法都沒有,也隻能好像提著夜壺那樣,咬牙切齒的稱讚道。
“太好了!”
“有吳子賢您推薦的賢良,吾定然如魚得水啊!”
“吾多謝吳子賢你大缺大德…………,咳咳,大恩大恩了!”
一晚上都是被劉閒牽著鼻子走,而且畢竟是乾早造反的虧心事兒,越人三弑君之亂那些失敗者的下場也是曆曆在目,一點“小細節條件”談妥後,鄒甲更是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血祭可拿來,吾要與吳子賢速速盟…………,盟…………”
忽然間,鄒甲又卡殼了,而看著他滿臉驚愕,還殺氣騰騰的神色,劉閒也是禁不住看得一愣,跟著扭過頭,然後他也忍不住嘴裡一苦。
為了讓鄒甲放心,過來服侍斟酒的,用得都是他送來的閩越侍女,而最前頭端著酒壺也是大眼瞪小眼兒的,不是那天和他混的泥猴,閩越翁主鄒玄鳥,還是哪個?
這鄒甲大兄弟還真是做戲做全套,提前把自己妹妹塞進贈送的奴仆中,然後征討他也算是師出有名,甚至劉閒都能想到,不管搶劫他船隊成功與否,鄒甲都可以兄妹情深的回到閩越王城痛斥他劉閒無恥雲雲,借著拐翁主一事拉仇恨,從守舊派與尊漢派中再拉出一股子仇漢派來。
可現在倒好,他和鄒甲密謀結盟造反的這點黑暗齷齪事兒,讓鄒玄鳥這個翁主聽了個完全。
權利麵前是真無情,哪怕是鄒玄鳥這個跟屁蟲小妹,鄒甲那雙瞳孔中依舊不住湧現出來去窮無儘般的殺意,右手甚至都激烈的顫抖戰栗起來,隱隱要抓向身邊的配劍,身體底俯,宛如即將撲出之豹那樣,劉閒甚至毫不懷疑,再過個一兩秒,他真就會像捕獵的金錢豹那樣,擰斷鄒玄鳥的脖子,拿她的血來歃血為盟了。
“帶下去帶下去!一幫沒眼力見的,欠調教!”
趕在鄒甲丟掉最後一點親情羈絆,拔劍痛下殺手前,劉閒卻是忽然出聲了,揮了揮巴掌,讓人將這些越國侍女帶下去,而鄒玄鳥自己也是如遭雷擊那樣身子激烈一顫,迅速低下頭,也跟著侍女們向下走去。
可是目送她離去,鄒甲卻猛然受到了刺激了那樣,甚至右手已經衝動的握在了左側懸掛的劍柄上,抽出了一寸有餘,那雙眼睛亦是瞪得猩紅,直到看著懷抱三節槍的張不疑難得凝重的向劉閒身側上了半步來,警惕的眼神這才壓製住了他逼人的殺氣來。
明明是十一月,就算福建夜晚的天氣也變得陰冷起來,可短短時間,鄒甲犀牛角頭盔下的大腦門愣是被汗水都給浸透了,抹了把汗水,重重喘息著坐回了椅子上,兩三秒鐘之後,他竟然又昂起頭,還有點凝重認真的叮囑道。
“賢兄,請照顧好吾妹。”
剛剛殺意淩然的人又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一刻,劉閒也有點分不清他是真心的還是虛情假意了,若是虛情假意,他絕對真稱得上冷血梟雄,但不管如何,劉閒也依舊凝重的一點頭。
“我會的。”
………………
船上實在找不到大牲畜,最後拎來了一隻公雞,寒光一閃,rap一過,還熱騰騰的雞血被倒進了高度烈酒中,這一次就算是烈酒嗆鼻,鄒甲也是端起酒碗,和劉閒一飲而儘,直喝得兩人都是鮮血滿口牙齒通紅,夜色中猙獰得宛若吸血鬼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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