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馬上拿著這些藏寶圖,按照可以銜接的方式擺在一起。
一共八張藏寶圖,逐漸被擺成一圈,上麵的圖案都是勉強可以連接成一個圓的模樣。
而先前裴宴說的每張圖的邊角位置,居然可以拚成一個完整的圖案。
顧朝夕認得出,是家族標誌。
“他是把自己的四樓都剖出來了吧。”
這張拚起來的大圖所畫的路線並沒有任何意義,看上去隻是為了誤導人。
“遊戲罷了。”
裴宴嗤笑。
他忽然覺得就好像被一個巨大的玩笑籠罩,隨即又歎著氣垂下腦袋。
顧朝夕側頭去看他,餘光裡,那些人正在逐漸的消失。
聲音慢慢地變小,直到歸於平靜。
若不是地上的牛皮紙還擺著,恐怕都會覺得剛剛的一切不過就是兩人做的一場夢。
“算了,回房間休息吧。”
從他們下樓到現在,約莫也是兩個小時過去了。
顧朝夕彎腰把這些藏寶圖都拾起來,想了想還是捏在了手裡。
這些東西的質感,和那本日記是一樣的。
裴宴起身,等著她一起往樓上走。
走在他的身側,她才側頭看了一眼,裴宴胳膊上的繃帶該換了。
“你的傷口,沒有問題吧?”
她其實還挺擔心傷口發炎的,但是裴宴自己似乎一點也不擔憂。
聽她問起這個,裴宴唇角忍不住朝上揚了一些。
“朝夕,幫我換個繃帶好嗎?”
“好。”
她沒辦法拒絕一個受傷的人,特彆這個人還是裴宴。
回到裴宴的房間,顧朝夕把那疊牛皮紙先放在了床邊,又重新扯了一塊乾淨的布條下來。
轉頭過來時,裴宴已經自己在解胳膊上的布條了。
她抿著唇,倒也沒說什麼。
隻是走過去後自然而然地接過來,小心翼翼地一圈圈鬆下來。
胳膊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出血了,卻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皮開肉綻的模樣讓顧朝夕想到了那些山羊人,隻是他們不會流血,可裴宴卻會。
布條有些沾著皮肉,裴宴輕聲“嘶”了一下,她下意識地停下手裡的動作。
抬眼的時候,裴宴正看著她,隻是眉心卻皺了一下。
“我會輕一點的。”
她靠的更近些,仔細地瞧著,手裡的力道不敢太大。
等到布條完全取下來,顧朝夕又有些發愁。
裴宴的傷口周邊是乾掉的血跡,手觸碰上去還有些黏糊糊的,她真的很想幫他完全清理一下。
那團已經臟掉的布條被她隨意地扔在了腳邊。
看了眼乾淨的布條,她撕下一段,跌成豆腐塊似的蓋在了傷口上。
而後,再用整個布條把手臂包紮起來。
胳膊上其實有痛感傳來,但是這一次裴宴沒有出聲。
看著被打結包紮好的胳膊,裴宴笑了笑。
“朝夕,回房早些休息吧。”
他意有所指。
顧朝夕笑了笑,把那疊牛皮紙拿起來“知道了。”
她倒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去研究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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